他身上有经事沉淀之后的强势,不威而怒。
只有笑着的时候,才勉强让人觉得他没有那么凶,没有那么冷淡不近人情。
但是喻凛很少笑,对着她的时候倒会是时常笑。
“你还没有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擅自行动。”喻凛正色又问了一遍。
说是问,更像是要她的答案。
方幼眠颔首,“好,我都记下来了。”
明明她都答应了下来了,喻凛还是很不满意,他又道,“空口无凭,最好是写下来,白纸黑字,日后你要是抵赖,亦或是做不到,我也有陈情的佐证。”
方幼眠,“。。。。。。”至于吗?
“怎么,眠眠又是在哄我吗?”
方幼眠摇头,“回去我就给你写。”
“你记得要按个印信。”
眼下她是彻底无言以对了。
“。。。好。”在男人逐渐眯起来的眼眸当中,方幼眠应下了他的话。
见到她点头应话,他又开始笑了。
“你这两日要好好养伤。”方幼眠叮嘱道。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听出她要走的意思,喻凛追问道。
“会。”方幼眠很快便给了他一个准话。
“眠眠若是不来,我定然要生气。”他淡淡威胁道。
方幼眠看了他一眼,最后颔首点头,示意她知道了,也算是保证她会来。
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又沉默下去,喻凛忽而展唇轻笑,方幼眠不明所以,反问他笑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傻,若是眠眠不来也可以的,我会去看你。”
“你去看我?”她忽然就想到之前很长一段时日,喻凛没有来,她却总是能够闻到喻凛身上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去了?”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你不知道的时候。”多半是夜里。
既然她已经反应过来了,喻凛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这两日你也去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她也总若有似无闻到喻凛身上的味道。
“去了。”考虑到自己还在生气,她的心绪也不大好,又不知哄她为好,不看看不安心,夜里便偷偷去。
见到她哭得眼睛很肿,喻凛还偷偷给她上药,又嘱咐绿绮和红霞,多多劝她用膳。
闻言,方幼眠抬眼看着男人俊朗的神色,忽然生出冲动。
她往前凑去,轻轻吻在他的侧脸。
这又是一次她为数不多的主动。
喻凛是震惊的,以至于整个人怔愣住。
他顿了好一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幼眠已经急急站起身,“。。。我先走了。”
“尚衣局还有事情。”说完,径直离开。
喻凛伸手都抓不住她的裙角。
到了外面,方幼眠也不多做停留,就像太子请安随后便低着头快速离开。
太子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师母,话都没有多说一句,问是怎么回事?
“殿下,您的笔墨!”小黄门惊呼一声。
太子低头看到他刚蘸的墨凝聚在笔尖,往下坠落。
他想要急急挪开已经来不及了,“。。。。。。”
转过头的时候,又见到了喻凛,太子把笔别藏在身后,“老师。。。”
“您的身子不好,怎么起来了?”
话没说两句,外面有人急急跑进来,“殿下!大人!不好了,陛下。。。陛下驾崩了!”
喻凛脸色一变,带着太子急急往外走,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堆人。
方幼眠还没有回到尚衣局,便听到宫人们哀嚎,说是陛下驾崩了。
她定住脚步,往后看去。
绿绮和红霞追赶而来,“姑娘,我们回尚衣局吧?”
宫内要不太平了,她们必然要寸步不离守在方幼眠的身侧。
“可是。。。”方幼眠踌躇。
“大人会处理好一切的。”绿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