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煜点头:“白家外祖信中说,他和您相交莫逆,您在扬州时候更是常常照顾白家,您升迁后,他老人家还时常怀念和您诗词唱和的时光。谁知。”
说着,顾廷煜面上露出遗憾的神色。
听到‘升迁’洪大人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拱手道:“是我自作自受罢了!大郎,替我谢过老爷子挂念。”
顾廷煜点头:“世叔放心!”
随后顾廷煜伸手道:“清晨天寒,咱们在酒楼里喝口热酒,暖暖身子。”
洪大人:“请!”
“去,把炭盆端到雅间里去。”柴家管事赶忙吩咐道。
两人朝酒楼走去的时候,
一名披着甲胄的小校握着马鞭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顾廷煜两人停下了脚步。
快步走到近前,那小校单膝跪地,笑着拱手道:“小人原徐侯亲兵方定,见过姑爷!”
顾廷煜赶忙上前,扶着方定的手道:“快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方定顺势被顾廷煜扶起,笑道:“您来兴庆府的时候,小人没见到,听说您在此,小人便过来看看。”
“想起来!记得舅兄曾和我说过,你是和那位攀亲戚的小子!”
一听此话,方定面上有些自豪和尴尬的用马鞭挠了挠兜鍪:“嘿嘿,是我。”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既是我岳父亲兵,今日怎么会在此?”顾廷煜疑惑道。
“小人来此乃是受朝廷之命世子所托,在此选兵练兵。”方定朝洪大人点头致意后说道。
顾廷煜:“骑军?”
方定笑着摇头:“步军!之前在侯爷麾下和前白高的将军学过一些日子,便把我派来了。”
顾廷煜道:“这原白高步跋子,山地步战很是有名。”
方定挑了挑眉:“姑爷说的是,但那也得是精锐!可惜,小人来的晚了些,有几个厉害的被选走了,听说是去了南方。”
顾廷煜点头,伸手道:“走,和我们一起进楼。”
一番推脱后,见顾廷煜态度坚决,方定只能跟上。
雅间中,
方定很自觉的坐在了最外侧端菜斟酒。
酒桌上,
喝了几杯酒的洪大人感慨道:“本以为在西北,人生地不熟,可能会束手束脚,可没想到”
兴庆府附近驻军颇多,作为转运使洪大人事情繁杂,但有几家的书信,曹家和徐家关系也不错,所以工作乎想像的方便顺利。
顾廷煜举杯,看了眼同样举起酒杯的方定,朝洪大人道:“陛下胸中有壮志,我等能在此处安抚泽被百姓,到时评功自有我们的一份。”
“大郎说的是。”
饭没吃多久便散了。
顾廷煜带着马车,在曹家派来的骑军护送下,被洪大人目送着出城朝定州归去。
时光流转,
已到十月下旬,
大雪节气前,
这日,天气阴沉,
申时正刻(下午四点后)
积英巷,盛家,
没有太阳,又是下午,温度陡然降了下去。
徐载靖等人的桌上也都点起了蜡烛。
庄学究背手拿着折扇,站在推开的窗户前,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动了他的胡须。
看着庄学究迎着冷风呼出的白气,
长柏起身拱手道:“学究,下午风凉,您还要多多小心注意身体。”
庄学究笑着侧过头,道:“长柏有心了。”
又是一阵冷风吹进来,风里还夹带着四五片枣子大小的雪花,落在地板上后很快化成了水点。
“呀!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