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奴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原本的部落里面,因为犯了错或者是本身就是奴隶所生的孩子。
所以一生下来就没有选择权。
另一部分是来自别的部落,有交换而来的,或者是以求庇护供奉而来的,又或者是,一个部落的灭亡,不得已的。
匀青手掌的力道不自觉的抓紧,脊背绷得挺直,明明炎热的天气,却像是身处寒冬一样,如同冷冰泼头而下,冻得连思考的知觉都没有了。
整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慢慢变得有些急促。
那样的眼神仿佛透过他的灵魂,直直印进了他的内心。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爱管闲事或者是有太多善心的人,可总觉得痛苦的事情一旦看到后,自己也会难过。
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总是像一个疙瘩似的,来回拉扯间,折磨着内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出来,回到帐篷内的。
整个人恍惚不已。
匀青呢喃着,“活人献祭”
那些人哪怕拴上镣铐,带上绳索,匀青也无法把他们当做奴隶,在他眼中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的永远和看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全然是两种心态。
那种震撼让他迟久缓不过来。
匀青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的设定与背景,可在看到用奴隶献祭真神的时候,却怎么样也无法从内心与那些信奉者一样,去真心的祈祷着。
怨溢的无名邪火,泼洒在了这场献祭场上,部落之间的战争带来的永远不止财富和进步。
霖哪怕是攻战狼族的时候,匀青也只是在事情的末尾,庆祝仪式上才露面。
剩下的一概不知。
各个部落之间的所有人为了明天的仪式,会彻夜不眠。
红火缭绕,离祭台不远,仿佛是隔了两个世界。
一边歌舞欢乐,一边绝望横生。
像一幅怪诞的画。
从回来到现在,小雌性的状况都不太好,整个人的脸上大多是迷茫,霖哄了几句对方也听不进去。
一直沉浸在所看到的一幕之中。
霖低着声音,“青青”
脑海中的线条一段段,缠绕不清,却因为一句呼唤,转过了脸。
“嗯?”
匀青觉得有人在叫他,转头就映进了一双担忧且柔软的双眸。
霖把人往后圈紧了些,“你怎么了。”
小雌性刚刚的状态,就像上一世对他彻底绝望的时候,让霖不得已紧紧的抱住,内心有些慌乱。
问的时候只敢轻轻地问,怕大一点声音,美梦就消失了,哪怕拥有了那么久,也总感觉不真实。
尤其是刚刚相似的神色,让他更害怕。
害怕重生只是一场梦。
匀青下意识的开口,“我们也会用活人,祭祀神明吗。”
霖张了张口,垂下眼眸,瞄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上面有自己主人不易察觉的紧张,嘴巴抿得紧紧的。
粉嫩的唇瓣被压的苍白,绷紧了弧度。
好像等待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断头崖上的刀一样。
霖无奈的额头蹭了蹭小雌性柔软的丝,不正经的扯了一句,“我们只供奉生命女神,当时青青不是在场吗,嗯?我努不努力。”
男人的浑话一下子就把他从悲凉中拉了出来,脸涨得粉红,手肘往后倒去,“别叫我青青!”
对方猛然的温情,又加上说这样的话怪腻人的。
他只在一次糊涂的时候,被折腾的狠了,才不小心漏掉了原来的名字。
当时男人一边亲他一边问,喜不喜欢,好不好看。
可能是迷糊了,思绪都被架在了火上,被猛烈的炙烤着,禁锢着身体,口水蔓延,模糊不清的被逼急了直接脱口而出,青青喜欢
男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问青青是谁。
匀青稀里糊涂的就告诉了对方,是自己。
男人从那后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