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城整条街道都铺满了黄色的落叶,扫地的环卫工人们每天扫过好几遍也扫不尽落叶。
景施辞到黎家将近一个月,黎乾安将她养得极好,比来黎家的时候涨了几斤肉,可黎乾安看着她还是觉得太过瘦小。
老一辈的人总是看不得孩子太瘦,黎乾安就是怕这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每日让厨房换着花样做菜。
自那天黎靳川将她从林家带走后,她再没有听过林国雄和李杜兰的消息。
从黎乾安口中得知林国雄和李杜兰二人都被送进了监狱里,以后再不会在她的生活里出现。
周末的时候,黎乾安带她去了北城大学附属医院见黎靳川约的从美国来医生。
景施辞站在医院的窗户前看着落叶飘下,树上的叶子几乎都掉干净了。
秋风拂过她的碎发,景施辞将碎发拨到耳后。
周末不用穿校服,景施辞扎了一个马尾,穿了一件白色卫衣和黑色工装裤,最简单最常见的高中生穿搭。
她看着一楼草地上的椅子旁,一个小姑娘蹲在一边的草地上,上半身趴在在椅子上却不坐下来。
隔壁的办公室里,黎乾安和约翰·霍里德在医生交谈,他是国际顶尖的心理专家,景施辞刚才听到了一个她从前从未听过的病症——语言障碍。
医生说她这是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和心理创伤而导致的语言障碍,影响大脑语言中枢的正常功能。
药物的疗效也不会显著,需要心理治疗帮助患者处理心理创伤,缓解情绪压力。
她每个周末都要来这个医院进行治疗。
“施辞。”
景施辞闻声回头,黎乾安已经出来。
“走吧,跟爷爷回家。”
景施辞点点头,路过约翰·霍里德时景施辞也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跟着黎乾安出去。
这家医院的医疗设备和环境是全国顶尖的,景施辞和黎乾安一路下到一楼时,和刚才在楼上看见的那个女孩子擦肩而过。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形消瘦,秋风都能将她吹倒。
这栋楼是精神科和心理科,可是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就在这里治疗了吗?
景施辞往前走路过椅子时瞥到了上面用粉笔写的字。
这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却失足被猎人捉住,从此与天空无缘。
看到那串字,景施辞瞳孔一震,她回头却不见那个女孩子的踪影。
景施辞直到回黎家的时候,心情都是沉闷的。
……
回到学校后的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刘老师的。
刘老师给他们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下个礼拜一我们开始期中答案,这次期中是我们省的联考,你们自己抓紧好好复习,到时候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排名。”
“第二,期中过后开运动会,报名表在体育课代表程浩那里,你们自己踊跃参加。”
第一个消息一出,教室里一阵叹息声,第二个消息出来后,全班开始欢呼。
刘老师敲着桌子道:“安静,都给我把周末做的卷子拿出来,我下来检查。”
景施辞在书包里翻找着试卷,她记得自己将试卷都夹在数学书里了,可无论如何翻找都找不到。
张琪瑛和吴雨菲相视一笑。
“试卷呢?”刘老师并不是每个人都检查,试卷摆在桌面上她就略过去,只有看到谁的试卷没有拿出来,她才会停留下来。
景施辞说不了话,连解释都不能解释,她翻找不到试卷急得耳朵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