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说!我都说!”
“那两枚金锏,的确是我从吏目居余铁生住处拿走的,但陈家十二口的死,的的确确与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杀死他们的不是余铁生,而是黑水帮六大当家!这我只是将金锏扔在陈家,陷害余铁生夫妇啊!”
沉默。
良久以后,鬼脸人才继续问道,“余铁生不是你的老师么?为何害他?”
“不……不能怪我啊!”
肖子华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得罪了人,有人要害他,我若是不帮忙,连我一块儿都要遭!”
“更何况,他身为渭水第一高手,却过得清苦得很,我作为他弟子,同样活得狗都不如——衙门随便一个吏目,都要比我们富裕得多了去!本来我当捕快,就是想过得好点儿,这也不算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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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害他?”余琛不理他的诡辩,再问。
“黑水帮!黑水帮大当家!当初就是他找到我,让我将余铁生得金锏偷去放到陈家去!”肖子华忙不迭回答到:“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但陈家十二口的死,真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说罢,那般真诚望着余琛,眼也不眨。
“原来如此……”仿若呓语一般,余琛缓缓开口!
“所以啊,阁下!您真当找错人了!”
肖子华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道:“您若是要为陈家十二口报仇,可不应当来找我,应当去找那黑水帮大当家才对啊!”
又是沉默。
在肖子华的眼里,那鬼脸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看得他毛骨悚然,浑身冷!
“阁……阁下,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肖子华强撑死骨折的双腿,恐惧地看向余琛。
后者抬起头,也不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么?”
肖子华连忙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知晓!我也不想知晓!今夜之事,肖某人明儿天一亮就忘了!您尽管放心!”
可听了他的话,那鬼脸人却是摇头:“不,你应当知晓。”
那一刻,肖子华愣住了。
便只见那鬼脸人,脸谱褪去,露出一张消瘦、清秀又不带任何表情的脸。
肖子华怔住了。
哎呀!
怎么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娃娃?
这般年轻的先天境宗师?
是什么怪物?
但等这样的念头过了以后,他才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张脸……好生眼熟!
就好像很久以前,在哪儿见过?
然后,脑子一嗡!
余铁生!
这张脸,竟和那余铁生有七八分相似!
“不!”
“余铁生已经死了,我亲眼见他人头落地!”
“你…你是……”
肖子华指着余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刚刚他才提起的那个人,浑身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所以……”
余琛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鬼脸再度从皮肉中覆盖上来,静静地望着他,“你觉得,我为何而来?”
寂静的黑夜里,因为疼痛、恐惧和惊骇,肖子华出了很多汗水。
但这一刻,他只感觉整个身子,从脚指头到每一根头丝儿都在寒!
余铁生的儿子!
那个清风陵上的看坟人!
那个不能读书不能习武不能从商、半年后就要被流放漠北的罪户,竟是一位先天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