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熟悉一点的,只有上面五位。
会是其中的谁?
沈暮云把指甲一直咬到肉,还毫无察觉地继续往下啃。他不应该深究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却偏偏对这封信极为在意,每每想起来,胸腔里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沈暮云吸一口气,阴沉地盯着信,终于放过发红的拇指,把手伸向信纸的一角。
他撕下没有写字的地方,呼吸急促地将它塞进自己嘴里,像异食癖患者那样仔细咀嚼品尝。
……甜的。
……口感很柔韧。
……很好吃。
沈暮云将“纸”吞下去,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经吃掉了所有的边角,只留下信的主体,并开始对信封蠢蠢欲动。
沈暮云愣了几秒,然后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将信丢到床上,给自己倒了整杯冰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我在做什么啊,他想。
冰水浇灭了胃里的火热,他冷静了几分钟,把信拍了照,折起来收进书柜最深处,让它远离自己的视线。
接着,他拿起手机,向五位嫌疑人同时群发了一条消息:
“你爱看我的画吗?把答案写在纸上拍给我,谢谢。”
发完,沈暮云把手机丢在床上,走到卧室的阳台,将窗户打开,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给滚烫的额头降温。
窗外是明媚的花园。
他拉下纱窗,正要转身回床边,又忽然停下动作。
他看到了一条大黑狗。
那条狗正如阿姨所言,足足有半人高,皮毛黑得油光水滑,体型修长矫健,此时正站在邻居家的阳台上,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暮云的方向。
沈暮云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连退两步,脚踩到画画用的木架,很快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尾椎痛得厉害,但他无法挪开视线,只能同样直勾勾地看着黑狗,鼓膜咚咚直跳。
三秒对视,它忽然咧开了嘴,吐出红红的舌头,隔着一条马路朝沈暮云快乐地摇起尾巴。
像一条看到了主人的、真正的狗。
疑
沈暮云愣了许久。
他看着快乐摆尾的大黑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隔壁邻居已经在去年移民到欧洲,房产没来得及处理,所以一直空置着。
在走之前,他亲眼看到邻居关闭了所有门窗,打开了防护电网,将别墅封锁得密不透风。
昂贵的建筑物拥有与它价格匹配的安保水平,再加上高档物业的监管,不可能有流浪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