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笑了:“我没聋,你表达的很明了。”
“可我觉得我们的沟通有些吃力。”
这是说他听不懂人话。
林世桉笑着摇头:“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回答你,但我最终得到什么,这取决于你。”他说:“我追求你,你有拒绝的权利。我喜欢你,所以讨好你,这属于我的个人行为,你可以躲着我,拒绝我,但不必担心因此给双方的工作带来困扰。”
“你说的未免太绝对了。”赵思礼说:“私人感情和工作一旦有了牵扯,就很难不混进个人情绪。”
林世桉点头:“你的怀疑合情合理,但就像你可以毫不犹豫拒绝我这样,我同样不能说谎欺骗自己,继而否认对你的感情。”
“那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林世桉想了想:“情绪价值。不是常有人说,只要可以经常看见喜欢的人就已经很高兴了吗?”
赵思礼摇头:“我不认同。”
能见到喜欢的人忽然值得高兴,但这个假设需要有一个前提,必须是在对方单身且没有暧昧对象的情况下。
否则经常见面岂不是成了自讨苦吃。
“我也不认同。”林世桉说:“所以,我正在试图争取你的一点喜欢。”
他们之间的磁场是乱的,说来说去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话题。赵思礼沉吟片刻:“取决于我的意思是……”
林世桉弯了眉眼:“我喜欢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他搭上桌面:“谈恋爱,我高兴,不谈恋爱,我同样没有意见,你可以躲我,我会感到难过,但不重要,你不必顾忌我,我说过,你给的一切结果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退一万步,就算我做不到承诺的公私分明,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毁约要付双倍违约金,你们付出时间,我付出金钱,你可以不信我,但合同你们瞿总是亲自过了眼的。”
赵思礼半晌未语,如果此刻有其他人投来目光,八成会以为他们在讨论一个十分棘手的项目。
良久,赵思礼才满腹狐疑道:“哪怕我没有分手?”
“哪怕你没有分手。”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易,做起来却太难。赵思礼按在膝头,摩挲着薄薄的一片衣料:“你的意思是,做情人也心甘情愿?”
林世桉笑得坦然:“如果你愿意,我自然没有意见。”
赵思礼眉心拧得越来越深:“说一千道一万,你无非是想和我保持□□关系。”
林世桉向后靠去:“单纯的□□关系不会要求对方忠诚,但我可以保证对你忠诚。我说了,我接受你给的一切结果。”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齐了菜,赵思礼胃口全无。他拿起叉子,接着又放下,几个瞬息来回,看向林世桉的眼神渐渐有些不一样了。
以己度人,他自问做不出这样的保证。
即便是秦怀都没能做到绝对的忠诚,他凭什么敢这么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世桉将牛排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朝赵思礼推来:“可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赵思礼看他半晌:“你……”尽可能不带攻击性地询问:“是不是有病?”
晚风习习,赵思礼的果汁见底,晚餐却一点没动,林世桉叫了杯柠檬水放在他面前,微笑说:“你就当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