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酒精瓶时看着她:“没有止痛药,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江颖恩垂眸不知看向何处,语气似喃喃:“我解剖的时候应该更痛吧。”
我怔愣一瞬,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但当我的目光触及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时,心头的思绪敛去。
我手上为她清理伤口:“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无论是你的手还是你的命都比我重要。”
“我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江颖恩却笑出了声:“不是要我相信你吗?”
我听着江颖恩的话眸子瞬间通亮,可下一秒却又不确定地屏住呼吸。
“为什么不告诉喻队实话?”
我用消毒棉布擦去她伤口周围的血迹,而心头止不住的颤抖,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江颖恩向窗外,周围的墨色一瞬涌入她的眼眸。
半晌,她开口:“我说的就是事实,而且如果出现意外,你活不了。”
我的心跳似乎随着车外的虫鸣不停喧嚣。
“你很担心我?”
“因为陈寄舟?”
我确定江颖恩听到了我的问题,可是她没有回答。
我眸色微垂,用镊子对准她手臂的弹头。
我用力一夹,鲜血随着子弹一起涌出她的手臂。
她痛呼一声:“你很熟练?”
我镊子上的子弹掉落。
“我是医生,熟练不是很正常吗?”
江颖恩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你擅长药剂调配。”
“在车上能处理伤口动作能这么娴熟,除非实地经验过盛,而你刚毕业。”
我将药覆在她手臂上,一瞬哑然,半晌开口:“江医生自己不是说过吗?我家世代从医,这很正常。”
我用纱布将她臂膀上的伤口绑起,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垂眸看着手臂上的绷带:“我同样也说过沈霁年是右撇子。”
“而你,在刚刚的打斗中下意识偏向左手,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
我收拾药箱的手倏地一顿,诧异地看着她:“江医生,你想要听到什么回答?”
江颖恩看向我,墨色的眼睛似乎要将我吞噬:“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