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韫婉:“咱们不说这些,你说铮哥在东京城里安全吗?”
安成:“他南逃数年,已改名换姓,有丁浪在,不与咱们联系,应该没问题。”
柴韫婉泪眼涟涟,点头道:“我亦觉得,最好不再见他。”
安成拿出丝帕,递与柴韫婉:“我今日来,就这么惹你垂泪,又笨嘴拙舌,这么催你泪下吗?”
柴韫婉遂止住哭泣,不好叫婢女们笑话。
安成便道:“雪倩,你们这次回京可带了什么好东西没有,我可有些饿了。”
柴韫婉破涕为笑,吩咐婢女:“雪倩,把咱们带来的好东西全拿出孝敬公主殿下,吃完了,可得陪我逛去。”
辽行馆内,窗自南开,坐在房中,瞥眼就可见蒙蒙烟雨中的海棠。
杨柳风、胭脂雨从来不是耶律斜轸喜欢的,何况此时呢,萧千月战战兢兢地躬身立在耶律斜轸面前:“大王,金石镇就在那屋子里,待得晚上,我就。”
耶律斜轸并未开口,犹自含笑。
萧挞揽在旁道:“大王,其实,我们不一定要杀金石镇。”
耶律斜轸更加冷峻深沉,闻言优雅起身,冷声问:“曹家,你莫非以为我怕了。”
萧挞揽惊骇,几乎要跪下,截然道:“大王之威名,何曾惧怕过谁,只是,金石镇本就是高丽王庭派来大宋杀高丽世子的,咱们何不留下他呢?”
耶律斜轸哂笑:“拓宁,你近来愈迟钝了,莫非是中毒的缘故,能让你抓住的人,能杀得了崔昊天,近得了高丽世子身旁吗?”
萧挞揽终于躬身退在一旁,不敢再多言,反思近来言行。
夜来多风雨,阁楼屋檐下,一张颇惊风霜的俊脸已经一动不动地盯了楼下东厢房第三间屋子一刻时辰,终于感到些许疲倦:“你确定他没出来过,没又跑了?”
萧千月扶住栏杆,冷笑:“待我去邀他出来赏月。”
转身向后走去,惊惑之际,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公主,知不知我与她身中蚀心草,我思念牧雪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为何,一想到你,心却愈来愈痛。”
萧挞揽钻心刺骨般的疼痛袭来,竟在栏杆上抓出数道裂痕,冷汗侵湿了浑身衣衫,虽咬牙坚持,仍因痉挛而倒在地上,抽搐了半刻钟,几乎要咬碎牙齿吞下,双眼灼红而不自知。
想到朱雀临死之前的算计,这个无耻的高丽罗刹女,毒恨自己倒也不论,可最后栽在自己一心相救的义堂二弟手里,岂不可笑!
每次犯病,几乎要去半条性命,今夜反反复复,竟疼到昏死过去,许久,被夜风吹醒,月已到中空,方挣扎起身,仿佛看到远方塔楼林里有两个人影。
萧千月一想到刚才翻窗进入南越行馆,竟误至女子寝室,便十分尴尬。
金石镇战战兢兢地在前室喝茶,床上却躺着一个女子。
萧千月蹑手蹑脚而起,那女子惊怕之下,正要大叫,早被萧千月捂住口鼻,月色之下,床上平躺着的是个美貌少女,清丽俏婉、柔美妍姿的佳人,却正是被封了穴位动弹不得的丁阿离。
床旁边的婢女已经晕死过去,萧千月闻着少女芳香,已有了几分醉意,悄声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丁阿离且喜且惑,眨眼答应。
萧千月情难自禁,在丁阿离额头吻了一吻,压低声音调笑道:“小美人,待哥哥解决了坏人,再与你说话。”
丁阿离被轻薄戏弄,大骂萧千月登徒子!又是惊惧又是委屈,心内只是叫苦,今日是个什么倒霉日子,前来猛虎幽闭我,又来豺狼欺侮我,眼泪便涓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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