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觉睡醒,许逢祁的妈妈坐在我身边,她身后则是那两个罪魁祸首。
「小苏啊,是我儿子对不起你,我是带他来给你赔罪的。」
她妈妈把许逢祁拽到我面前。
「小苏照顾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快点给她道歉。」
面对许妈妈的指责,许逢祁脸色丝毫没变。
「她这不是没死吗,我道什么歉?」
陶颜颜走上前来,跟他十指相扣,「就是阿姨,这是别人打的,又不是阿祁打的,要怪也是怪她自己人品太差。」
她又过来拉住我的手,笑意盈盈:「而且,姐姐这么大方,也不会怪我们的对吧?」
她脸上笑着,拇指却按在我手背刚输过液的针孔上,反复碾压着。
一阵痛意袭来。
我扬起另一只手,反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滚出去。」
陶颜颜脸色大变,刚要还手,我就又扇了一巴掌,她两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陶颜颜哭着扑进许逢祁怀里。
许逢祁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秒的复杂,很快被冷肃取代。
他扯住我的手臂,一下把我拽下了床。
我的膝盖「咚」的一声咂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的站不起来。
他捏住我下巴,咬牙切齿:「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打她?苏素,你最好跪下给她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脑袋一阵晕眩,额头的伤口出了血,流满我的半边脸。
我撑着床边缓缓站起,轻轻笑了一下。
「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要我好看?」
下一秒,我抬起脚,使出所有的力气,踢向了许逢祁的下半身。
许逢祁极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面色涨红,青筋暴起,蜷缩在地上捂着裆部抽搐。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一击致命。
我看向呆住的陶颜颜,「再不带他去找医生,你下半辈子就守活寡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自己男人是个太监?」
6
他们终于走了,世界清净。
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是周医生来帮我的。
因为三年间都是我负责跟他交流许逢祁的病情,所以我们还算挺熟。
他戴着一副银框眼睛,气质清冷疏离。
声音却温和:「许逢祁伤害你了?」
我点点头:「他脾气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你我印象中的那个好脾气模样了。」
周医生坐到我面前的凳子上,给我削了一个苹果,递到我手里。
他微蹙眉头:「他大脑里已经没有任何血块压迫,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按理说,他不应该。。。。。。」
不应该会忘记我的好,而只记得我的不好。
早就猜到的答案被周医生印证了。
我觉得荒谬又可笑:「许逢祁根本就没有忘记什么,他全都记得。」
是从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照料,又在初恋回来时无情地一脚把我踢开。
一想到三年间里,他展露出的脆弱敏感和离不开我都是装的,我就觉得说不出的恶心反胃。
看着讨厌的人每天起早给他做早餐,每天晚上哄他入睡,给他当牛做马,他应该很痛快吧。
难怪,他说我是他的「保姆」。
他一直都在骗我,戏耍我。
我从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恶寒和抵触。
7
出院那天,朋友结婚。
我匆匆赶到,还是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
许逢祁搂着陶颜颜,站在新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