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金蚕蛊!都是那个可恶的老婆子!”
严方痛苦地捂着肚子,喃喃道:“等到我下次见到了她,非把她宰了不可!”
将近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的炽热,可是严方却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刺骨,又加上宛如诛心刺骨的酷痛,使得他真忍受不了。
他的步履踉跄,身形晃动,眼前的丛丛树林都变得模糊,他再也分不清路径的小道……
伸的树根挡得他身形一晃,“叭!”跌在地上。
“呃!”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觉得全身骨骼几乎根根碎裂,腹中一阵骤烈的绞痛,浑身真气散尽。
他满头汗水,凄凉地叹一声,道:“唉!想不到我严方短短一生竟遭遇到如此多的折难,虽练成绝世之技,此刻竟然连生命都不能保住!”
话声低沉,回荡在黑暗的林中,久久未散……
死亡的阴影又一次笼罩着他,他呻吟一声,缓缓自地上爬起来,向林外走去。
才走了两步便跨出密林,眼前闪耀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来。
他两手掩脸,赶紧闭上眼睛,喃喃道:“三天!老太婆果然说的不错,三天之内金蚕衍化成形,噬人心肠,那时两眼俱瞎……”
一想到两眼俱瞎,他的心里更加痛苦,一种无形的精神威胁使得他满头汗珠又颗颗滚落。
他大吼一声道:“我怎会这样?老天爷,你怎么对我如此残酷。”
空旷的山野里响起他的吼叫,随着山风回荡开去。
严方确已不支,眼前一黑便仆倒於地。
远处传来阵阵细碎的铃声,清脆悦耳。
青绿的山岗下,自回旋的小道驰来一匹栗红色的快马,一个身穿绸绿短袄的少女迎着阳光,露出清新的微笑。
她的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青草,将细细的长茎放在嘴里,鲜红的樱唇不停地嚅动,时而露出有如编贝的牙齿。
一种娇憨而天真的风韵自她的脸上流露出来,正如一朵雪白的百合。
马颈悬着的一串银铃,谱成一阕悦耳的音乐,恍如仙乐缭绕。
快马顺着小道,捷快如飞的奔驰上来,转眼之间便已驰过树林。
陡然。
那匹栗红马“驭!”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马上的少女惊叫一声,双臂还未抱住马颈,便已摔了下来。
在坠马的一刹那,她的双腿如快剪迎风一展,身形便已似燕子般轻灵,穿飞入林。
空中婀娜身姿一闪,她一把抓住垂下的树枝,身子在上面荡了两下,便飘落地上。
她满脸红晕,对着那匹马呸了声,骂了几句话。
那匹马摆动着头,长嘶一声,又人立而起。
这少女诧异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她话声未了,已经看到躺在草丛里的严方。
白袍被风吹动拂起,这少女一看还以为是个女人,可是她一蹲下身来,却发出一声惊叫:
“啊!”
敢情严方满脸胡须,再加上额上泛起的金芒,把她吓坏了,掩住胸口倒退出三步,下敢看严方的样子。
她的心有如小鹿似的怦然跳动,好一会方始定过神来,这才敢走到严方身边去望望。
“金蚕蛊!”她大声叫道:“他是中了金蚕蛊。”
严方脸如金纸,在那眉心之处,有着一片淡淡的红痕,痕印之上一条似隐似现的金蚕浮现蠕动着。
她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流波四射,脸上泛起一个欢悦表情,暗暗惊喜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