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竹影下,二人在鹅卵石院道上踱步走着,边散心说话。
谢少辛摇头,“倒不是为难,只是母亲方才考校我的功课,我的表现差强人意。”
谢怀玉眼里闪过一抹精芒,追问道,“伯母考校过你?那她这次给了你什么书?把她批阅的卷子给我,我帮你看看。”
祝家三代列侯。
祖上却不是靠带兵打仗起家,而是祝家先祖凭文治武功的本事封的侯。
祝锦纭身为祝家长房独女,又是长房遗孤,从小就是被祝家当做男儿教养的。
自打谢怀玉无意中看了一次祝锦纭给谢少辛批改的作业,从中获益良多后,心里就明白祝锦纭的学识见地之丰富,绝不逊色于万松书院任何一位名师。
去年他一举拿下院试案首,考中秀才,外人都道沈家出了个天才。
却不知道,那次考试前,他让谢少辛去试探祝锦纭,从祝锦纭那拿到了押的考题。
果然,被她押中了。
之后他又提前做了准备,才在那次考试中万无一失,夺得院试案首。
祝锦纭给谢少辛的祝家科举笔记他已全部看完,就是这些笔记才让他一直领先于同辈人,但谢少辛这两年只顾着和他们往来,甚少去祝锦纭那,已经有许久没拿到新的资料了。
谢少辛见他误会,解释道,“她没帮我批改,也没给我书,反而料定我考不上这次院试。”
“我和她意见相左,最后立了赌约。”
他把谢怀玉当做知心好友,况且这赌约也不算什么秘密,三言两语就把赌约的事说与谢怀玉听。
谢怀玉得知此讯,暗喜他们母子布局良久,总算让祝锦纭和谢少辛彼此离心了,面上,他笑着鼓励道,“少辛兄,伯母哪知你鸿鹄之志?你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况且院试而已,又不难,根本用不着做什么准备,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谢少辛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赶走,那父亲休弃祝锦纭一事更无阻碍。
剩下一个谢云瑶,听说和祝锦纭感情极好。
倒也是时候料理她了。
谢少辛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听了这话重铸信心,道,“怀玉兄放心,我一定会考上秀才证明我自己。”
“呵呵,不说这个,沈家我们那房无人了,姐姐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和侯爷说了让我住进侯府,我早就听闻你有个妹妹,深居简出,很是贤淑,如今我们同住屋檐下,未免唐突了妹妹,少辛兄可否为我俩引荐一番?”
谢少辛微微皱眉。
他小时候和妹妹亲近,后来八岁那年妹妹得了一场天花后,醒过来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他也是那时候起,不爱跟她亲近。
不过,谢怀玉说的也有理,同住屋檐下却互不相识,万一闹出什么误会损伤名节就不好了。
他点头道,“也好,待会儿我派人去跟她说一声,明日中午咱们在小花厅见。”
谢怀玉道,“这样不妥,你母亲若知道,定会生气,三日后便是花朝节,咱们城外碧湖游舫上见,如何?”
游舫上皆是些才子佳人赏花游湖,很适宜他们见面。
谢少辛点头应下,和谢怀玉告辞后,就派人给谢云瑶递了消息。
……
祝锦纭的九十点好感度一直不涨,而且还因为她不得谢鹤安喜爱的缘故,导致谢鹤安对谢云瑶也厌屋及乌。
谢云瑶准备将攻略目标转变成沈苏荷,白天她去看谢老夫人时,顺道把前几天逛街买的礼物送给沈苏荷了。
此刻听到哥哥送来的消息后,她暗道,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立即欣然同意,表示三日后愿意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