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嵊却三番两次救了他。
“你错了。”陆嵊看出他的想法,低笑一声,“我从不是你想象的正义,换做他人,早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江骛第一次无法接话,他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陆嵊这句话的份量。
但非要钻牛角尖,也不是只有一种解释,鬼帝大人的情,还可以是亲情,也能是友情。
江骛望进陆嵊的眼里,“还记得我说过,我在你记忆里看到过那位蓝衫天人吗?”
陆嵊回:“他是谁对我不重要。”
“那如果他是我呢?”
陆嵊猛然一震,他很快又恢复沉静,“不可能。”
江骛是短暂闪过这个念头,只是知道陆嵊不会嘲笑他自比天人,才会询问出口,其实这个猜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实在是窥见的记忆中,那名蓝衫天人是他难以触及的冰清玉润。
但陆嵊条件反射的反应反让他起了疑,江骛试探着,“你对他没记忆,怎么笃定我不是他?”
他观察着陆嵊的反应,“我看见的过往,他和你相熟相知。四百年前,我的血唤醒了你,又是你用你的血救回我,这难道只是巧合?”
陆嵊这次没有异状了,他眼眸微眯,竟是有了笑意,“那你解释一下,你口中的天人,为何要转生为小婴儿。”
这确实问到江骛了。
如他所推测,蓝衫男人是那位救苍生化作一场甘霖的水神,那确实很难想象他会转生投胎为李扶枝的孩子。
难道为了再救一次世界吗?
毕竟天书预言今年冬至又会降临一场天罚,能救世的人是一名鹤骨松姿的年轻男性。
那么这位预言中的新神,是谁也不可能是他。
偏心无法做神,他的心,偏得厉害。
他不会是水神,也不想做神。
江骛缓缓吐了一口气,他刚要开口,手机铃声急促着划破影厅。
江骛掏出手机,来点是雷填填,“你在哪里!”
雷填填第一次那么凶。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江骛开的门。
几乎门刚打开,雷填填就闯了进来,他完全顾不上屋子里有他最畏惧仰慕的鬼帝,就要抓住江骛审问。
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清楚,什么叫脸从出生以来就是幻象!
结果冲进玄关看到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雷填填满身牛劲荡然无存,他错愕望着江骛,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江骛有几分愧疚,“抱歉,不是有意瞒着你,我是觉得——”
他诚恳点头,“眼见为实!”
要有人顶着一张凹凸不平的脸告诉他“其实我长得还不错”,他真不会相信。
“不是……”雷填填回神张大双眼,三百六十度打量着江骛,整张五官都在激动,“我见过你,真的!我在我家保险柜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