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微微抿唇,眯了眯眼睛:“看来要想个办法了。”
说完这件事,司宁又想起刚刚父亲来时说的话:“殿下,在下刚刚考虑了一下,想着父亲在京这几日,在下先搬去同父亲暂住吧。”
江烬霜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司伯伯久不来京城,不了解京城的党派纷争,你在他身边,我好放心一些。”
司宁点了点头:“那在下今日便搬过去。”
江烬霜:“若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司宁笑着:“好,多谢殿下。”
一连几日,朝中上下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久不北上的江南司家来了长安城不说,就连那称病不出的昌平王也要来京。
朝中有大臣说,钦天监国师这几日总是宿在观星台,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好像自从这位昭明公主回京之后,京城的事情就是一起接着一起的。
如今听说因为她,那东宫太子也被关了禁闭。
这昭明公主,难不成真是个灾星?
……
今日一早,江烬霜便被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龙涎香冉冉。
江烬霜福了福身,视线却是不动声色地扫过整个御书房。
司宁说,当年睿阳王谋逆的那些物证,应该都在御书房中,但她打眼瞧过去,未见异常。
书案前,那位天家正在练字。
龙飞凤舞的笔体在上好的宣纸上飞舞着,笔锋狠厉果决。
他一边写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伤势好些了?”
江烬霜垂眸:“回父皇,已经好多了。”
“沙沙沙——”
江华琰并未说话,只是伏案练字。
又过了不久:“刺杀一案,可有进展了?”
“回父皇,刺客咬毒自尽,线索尽断,儿臣无能。”
“沙沙沙——”
“那霜儿觉得,刺杀一事可是你皇兄所为?”
江烬霜诚惶诚恐:“父皇,皇兄自小对儿臣照顾有加,儿臣断然不相信此事是皇兄做的!”
这一次,江华琰淡淡应了一声。
江烬霜便明白了天家的意思。
如今太子被软禁东宫,也算是惩罚,凶手是谁也不重要了,东宫也该解禁了。
江烬霜垂眸,声音轻软:“其实……儿臣以为,刺杀一事不宜刨根问底,若是当真有人想对儿臣不利,肯定还会忍不住的。”
“儿臣觉得,此事不如就此作罢,早些放皇兄出来,以免我兄妹二人心生嫌隙。”
——她知道天家想放江别尘出来,但这句话,只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要由她这个“受害者”,亲口原谅江别尘才行。
“既然昭明你都这样说了,那便解了他的禁足吧。”
江华琰云淡风轻一句,没什么情绪。
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原本以为今日天家叫她前来就是为了江别尘一事,可下一秒,江华琰再次开口。
“你昌平王叔来了手信,说是来京的队伍都困乏了些,补给不足,要人给他送过去一些。”
江烬霜的思绪转了几个弯儿。
大概猜到了什么。
“昌平王叔久未来京,出现这样的差错也是在所难免,不知父皇想要让谁去接迎王叔呢?”
书案前的男人停笔。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落在了面前娇软乖顺的少女身上。
“你昌平王叔,指名要你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