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穆根本不愿听我说。
后来,我也渐渐没了倾诉的念头。
我赶到医院,处理完父亲的丧葬事宜,天色已黑。
回家前,我约见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望着手中签好名的协议,我稍作思忖,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铃响不过两声,便被迅速接起。
我不自觉地攥紧手机。
“学长,我现在还能加入你们吗?”
大学毕业时,我原打算与学长一同开启一项创新性的科研攻关项目。
谁料父亲突患重病,我只能选择退出。
听说那时,学长因我的突然离去,独自承担起整个项目的推进工作,身心俱疲。
我心中忐忑,不知他是否会答应我的请求。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直到学长的声音传来,我才仿若获得赦免般长舒一口气。
“回来吧,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加入。”
我的眼眶瞬间泛红,和学长确定好见面的时间后,便结束了通话。
3
紧接着,我订了一周后离开此地的机票。
刚完成支付,江穆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迟疑片刻,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沈知意,宋音没带换洗的衣服,去给她买套内衣裤。”
电话那头的江穆声音时断时续,夹杂着粗重的呼吸。
我几乎不用多想,便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未等我出声,宋音的声音便钻进了我的耳朵。
“记得红色蕾丝的,穆哥喜欢看我穿那种款式。”
“听到没!你快点去买,别磨蹭!”
说完,江穆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自始至终,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这个我曾经心仪的男孩,如今已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傍晚,我把父亲的骨灰盒安置在墓园中。
处理完所有事,才打车回了江穆的家。
别墅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我刚推开大门,一只花瓶便朝着我呼啸飞来,狠狠砸在我的头上。
我抬手捂住正在流血的额头,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
江穆的呵斥声如利箭般向我射来,我无从闪躲。
“沈知意,你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我让你买的衣服呢?在哪?”
“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对我玩冷战那套?”
我仰起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额头的伤口似有烈火灼烧。
江穆的面容狰狞。
坐在他身旁的宋音正把玩着头发,脸上满是未得尽兴的愠怒。
“别气啦穆哥,说不定知意是吃醋心里不痛快呢。”
“就她,也配在我面前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