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问就是不知道,什么都不说。”
“桂美枝呢?”
“还没问完,估计是一样的情况。”田琳拿起搪瓷杯喝了口水,无奈道,“我嗓子都说干了,人家就是不愿意配合,看来还是得等晏队过来,刚刚我看他太累,就让他休息去了,唉,失策了。”
林瑄禾听着却觉得有些奇怪,“她们两个人都不肯开口?真是怪了。”
“是啊,”田琳苦笑道,“现在王英的供词已经改成——金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的意思是桂美枝偷走了她的金耳环,故意嫁祸给她。”
“至于桂美枝,我刚刚去听了几句,她的意思是,她完全不知道金耳环的事,只是看王英这个小年轻还不错,所以借给她。这意思就是,是王英故意陷害她了,她们是卯足劲攀咬彼此。”
林瑄禾心里咯噔一声。
田琳还在抱怨,“她俩倒是挺会说话的,一来一回的,就知道咬对方,她们真把我们当成傻子?”
林瑄禾沉默半晌,低声道:“我们恐怕真的是傻子。”
“啊?我们做什么了?”
林瑄禾神色严峻,“照她们这个互相攀咬法,如果我们再找不到更确切的证据,就无法指证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她们现在的说辞,都是说得通的,除非老板娘能明确地指出来,当时跟着罗福来一起进招待所的,就是王英。”
可招待所的老板娘,根本没留意看那女子的长相,否则当初也不会画出四不像的画像。
更何况招待所还有后门,谁都可以进去。
林瑄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梳理线索。
桂美枝为何去借金耳环?杀人的又是谁?她们二人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或者说,两个人都没有说实话。
可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她们的关系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僵硬?
田琳在一旁焦急地等着,不敢打扰林瑄禾。
恰好裴远办好手头的事情走过来,开口便哭丧着脸说道:“我真是服了她们两个人了,凶手是谁还不够明显?到现在还能乱扯。”
不知为何,裴远对王英的态度一直不算友好。
他刚喊完,便被田琳打了一巴掌,田琳低声道:“瑄禾在思考,你别打扰她。”
裴远哎呦一声,躲开田琳,“现在局面已经僵住了,我们再怎么思考,又能有什么办法?还是等晏队醒了,再问问他的意见好了。”
裴远话音刚落,林瑄禾忽然抬起头。
她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只要弄清楚她为何要这样做,就足够了。”
林瑄禾自言自语完,看向田琳,“田琳姐,我能去见见她们吗?”
“还是等晏队吧,”裴远说,“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审讯上,晏队在这方面是专家,他光靠吓唬,就能把真话吓唬出来,咱们说话没用。”
裴远的这句话对晏昀来说不算褒奖。
毕竟晏昀的“吓唬”,很多时候都是不按规矩出牌。
林瑄禾却没有应裴远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跟着田琳去了暂时关押王英的房间。
裴远小声嘀咕着,“等晏队过来得了呗,反正凶手肯定在她们二人之间,又不会跑。”
更重要的是,他一看到林瑄禾笃定的表情,就觉得她是想到了关键线索,他又要输!
审讯室内,王英坐在简陋的桌子前,坐的是一把已经掉漆的椅子。
即便已经被带到警局多时,她的脊背却一直都是挺直的,脸上的神情甚至很自在。
打眼一看,就是油盐不进的类型,难怪田琳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