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姑母太后素喜争权夺利,舅舅们狼子野心,赵君临会对谢家一族生了杀心,再正常不过。可她太爱赵君临了,连做梦都想生下两人的血脉。初有身孕时,赵君临也曾高兴地抱着她转圈圈;怀胎七月前,他还在日日嘘寒问暖,甚至连孩子名字都取好了。
后来突然再不踏进自己行宫半步。
她再迟钝,也知道她的姑母,舅舅又生了什么妄想。
早知这个结果,她一大碗红花灌下去,自此绝了烦恼。依着赵君临的念旧,他们未必不能相守到老。看在自己的薄面上,也未必不能保全谢氏全族。
现在想来当初陶贵妃敢处处挑衅自己,未必不是看出了陛下的想法。
这世上,总有些伶俐人,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后面生的一些事,无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皇上并未处死陶贵妃,而是将其扔进永巷。陶家看似被贬黜,实则坐稳了实权。今岁选秀,陶家的另一位女儿也在选,一入宫,就封了常在的份位。
但是她依然不怨。是谢家人生了不臣之心。
当初姑母就是一不受宠的嫉后,赵渊生母再卑微,他也是天潢贵胄的皇子。因为他,谢家才有了今日的权柄彰彰。他们仗着从龙有功,居功自傲,真把自己当成陛下的恩人了。
贴身伺候的宫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过来。
“娘娘,该喝药了。”
谢惠无奈地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就再喝不下去了。
“今天这药怎么这么的苦。”
俞嬷嬷递过一颗蜜饯,安抚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娘再忍忍。趁着热,一口气喝了。”
谢惠浅浅一笑,端过碗一仰脖子,苦味充斥在整个口腔,冲地她眼泪都快流出来。
她日夜受病痛折磨。多活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可身上再疼,她都愿意强忍着。因为只要多活一天,就能多看赵渊一眼。再苦的药,她也愿意喝,也不嫌苦。
俞嬷嬷伺候她喝完药,才帮她拆掉满头簪,坐在妆台前,细细梳着头。
正梳着,大宫女淑琴掀开暖帘进来:"娘娘,二姑娘来了。”
俞嬷嬷的手一顿:“都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怕打扰娘娘休息,赶出去算了。”
淑琴转身刚要出去,谢惠叫住了她:“左右我还没睡,就让她进来吧。”
厅内一阵嘈杂,紧接着一声莺啼般的娇鸣:“姐姐。”一个身姿妖娆,脸蛋容长的美人走了进来。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谢惠问道
谢玉环殷勤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扁盒:“妹妹我得了一棵百年老参,赶紧给姐姐您送来了。”
谢惠让宫人们收下:“难为你费心了。”
谢玉环依然赖着不走,眼睛咕噜噜转着:“姐姐,我们谢家人荣辱一体。我既进了宫,姐姐可要多提携我啊爹爹说,这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我们谢家的女儿。”
谢惠气得就差翻白眼:“这是等不及自己让位了吗?”
“就算自己死了,这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她能肖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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