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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死人气息(第1页)

一到山坳附近,我就非常小心,唐僧说过,那个小山村里聚集着不少人,一个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山坳里的地势比较复杂,崎岖难行,我穿过山坳,看到了远处有一片树林子。这片荒山不知道多少年无人居住了,树木参天,只要穿过树林,小山村就遥遥在望。

走到树林子边缘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连着这么多天风尘仆仆的赶路,体力消耗的太大,我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以便应对未知情况。

在树林里,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很远处那座小山村的大概轮廓,村子不大,二三十户人家,很多年前,村民就已经搬迁,只留下破败不堪的民居。

从半下午观察到了夜幕降临,我决定在树林里再隐蔽一天,明天入夜之后,就到村子附近去看看。

天寒地冻,又不敢生火,冷的一塌糊涂,我看着一棵大树坐下来,默默的想着心事。这么长时间,多少收集了一些线索,自己归拢一下,零星的线索,勉强可以串成一条线。

小雪失踪,据说是被三个圆球给带走的,紧接着七面佛给我发了喜帖。七面佛找我的动机,和那个叫陆千机的人有关。陆千机或许是从当年的庞大那里得到过什么信息,而庞大,在远离黄河滩的地方发现过三个圆球。

这是一个暂时封闭的链条,庞大已经去世,陆千机这个人我也无从得知,之前的所有线索,到现在派不上用场,还是得追根溯源,继续追查七面佛。

夜渐渐深了,我想的头疼,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点睡意,缩着脖子,裹紧了衣服,靠着树开始打盹。

在这种地方,肯定不可能睡的太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朦朦胧胧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摩擦大树的树干。

我一回头,就看见大树的另一边,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把我吓了一跳,紧跟着,眼睛的主人从树后显露出来。

那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吊着一张大长脸,正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的心差点就从嗓子眼蹦出来,深更半夜,又在这种荒僻无人的地方,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差点把我给吓死。

我下意识的抽出柴刀,但那个男人似乎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就是躲在树后看着我。

突然间,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

这样的玉,我已经比较熟悉了,说圆不圆,说方不方,玉料非常好,上面隐约有一个我认不出的字符。

这是个疯子!

我陡然一惊,小山村里隐居的人,四处寻找疯子,每个疯子身上,都有一块这样的玉。

这肯定很蹊跷,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查找到具体的原因和内幕。

我拿着柴刀,跟这个疯子对峙,对方不动,我也不敢乱动。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疯子小声的嘀咕着说道:“我迷路了……”

“你是从哪儿来的?前面那个村子里?”

“是……”疯子好像有点胆怯,畏畏缩缩的说道:“从村子出来,走不出去,迷路了……”

我正想试着跟他再交谈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话,同时还得观察,对方有没有玩什么猫腻。

陡然间,我感应到了一股气息,这股气息,让我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

这是死人的气息。

死人的气息,很难形容,那并不是尸体腐烂以后的尸臭,真正的尸臭会把人熏死。

人死了之后,在短时间内,体表不会出现什么腐败,腐败都是从内脏开始的。体内的血液停止流动,脏腑刚出现腐烂,气味还不明显,会从鼻子嘴巴和耳朵里四溢出来。

这种气味说臭也不算臭,还带着一股微微的酸味。只有死去不久的人,身上才会有这种很独特的气味。

我能闻到,这种气味,就是从面前这个疯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心头萌生了一种奇怪而且不太好的预感,死死的盯着疯子,手里的柴刀握的很紧。

“你从村子里出来,怎么会迷路?穿过这片树林,再穿过那片山坳,不就走出去了?”

“走不出去……”疯子抬起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扒开:“我走不出去……”

我一看,就发现疯子的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黑斑。那块黑斑好像是胎记,但只要仔细看看,就能看出来,那不是胎记。

黑斑其实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的头像,还能大概看出五官。

“有这个东西在,我就走不出这片山地……”疯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央求:“你把我带出去吧,求求你,带我出去,把我带到山外就行……”

跟疯子说了这么一会儿,我就渐渐镇定下来,这个疯子一直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危险的气息。他好像就是个迷路的人,想要走出这片山地。

“我先问你几句话,你从那个小村子出来,村子里有什么人?”

“不认得……我不认得他们……”

“那你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

疯子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凄苦。他说,他之前住在河滩的一个小村,家里还有父母,因为神智不清醒,家里人也管不住,经常东跑西颠,有时候几天也不回家。

就是有一次离家出走,在河滩上到处流浪的时候,他被人给带到了这个小村里。

当时,疯子的神智不清醒,懵懵懂懂的,等到了村子之后,有人给他脖子上挂了一块玉,还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

我大概知道,村子里的人到处寻找神志不清的人,可能是怕这些疯子自己溜走,额头上那一点黑斑,会让他们迷失,如果没人带着,就走不出这片山地。

疯子被带到村子里以后,关在一间很小的小屋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被关了多久,有一次,有人把他带到了河滩附近。

“把你带到河滩,然后呢?”

那几个人直接把疯子扔到了水里,等入水以后,疯子并没有溺水。他在浑浊的河水里,看见水下有三个圆球。

黑色的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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