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鲤生一开始找上的就是甚尔,他是被甚尔带进来的。退一万步讲,要是甚尔被赶走了,那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没有狮子王,没有能炸的厨房,也没有能陪他去买向日葵的泉鲤生。
明明这些东西在以前是无所谓的,在和甚尔一起生活期间惠习惯了很多事情,这些习惯居然在更短的时间后被改变了。
“我会长得很快,不需要照顾。”他最后这么对担心着自己的泉鲤生说着,“向日葵凋谢了的话打扫掉就好了,早上我会保持安静的。”
“我不会像甚尔那样一直烂,他不会改掉那些陋习,但是我会。”惠说,“所以要赶走一个的话,还是把甚尔赶走吧。”
鲤生被他认真的态度反而弄得有些局促,现在如果顺着他的态度很认真的说「五条悟不会住进来的」好像也会很奇怪。
那不是默认了甚尔的部分说法了吗?
这真的是亲爹吗……
以及,这还真是亲儿子啊……
在他思索着要用怎样的措辞才能化解伏黑甚尔的精神攻击,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鲤生摸摸
惠的头发,先去拿起了手机。
电话接通后就是渡边狂野的哭声。
“小泉哥,你在家吗小泉哥!呜呜呜呜呜呜呜小泉哥啊——”
撤开耳朵大老远都能听到嚎叫,泉鲤生等他一通撒泼结束之后才插空说:“在,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就上次回弹哥给你穿鞋的椅子上。小泉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电话挂断后鲤生拿着手机去玄关穿鞋。
“要出门?”
洗完澡的伏黑甚尔突然问。
他没拿换洗的衣服,身上还腾腾冒着热气,用毛巾围着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边,嘴里咬着被水汽熏湿还没点燃的香烟。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绿色的眼睛远算不上阴沉。
鲤生的视线落回到自己穿了一半的鞋子上,低低嗯了一声:“同学找我。”
甚尔看着他走出了门。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说话,怎么总是能在一些地方惹人生气啊。”伏黑惠教训他的父亲。
甚尔笑了笑:“所以说啊,个子长得快脑子跟不上发育有什么用。想赶走谁呢?”
渡边在楼下等着,他似乎是刚和谁打完架,浑身脏兮兮的,侧脸还肿着。看见鲤生之后就比看到亲生父母还要感动,像小狗一样冲上来摇尾巴。
“完蛋了小泉哥,我好像毕不了业了!石田那家伙已经摆出要和我绝交的态度了,恶狠狠把我揍了一顿扔出了寝室,我这该怎么办啊!!!”
“他不是隔三差五就要
把你揍一顿扔出寝室吗?”
“这不一样!我我我我我我……”渡边咬咬牙,“上学期我不是向你们借了一笔钱去创业吗,失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借的不算多,失败也没什么吧。
鲤生正打算说点「钱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可渡边又说:
“我的确是成立了一个小公司,还认识了一个因为我的优秀而和我偷偷陷入爱河的小姐姐……她卷款跑路了呜呜呜呜呜呜!”
泉鲤生:“……你精神受创到无法毕业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可是,可是……”渡边的鼻涕眼泪一起掉,“因为当初公司是我们三个人出资,当时我不是把你们的名字也挂上了吗,一个会长两个社长。”
鲤生叹气:“说重点,渡边。”
渡边闭上眼,绝望说:“那个可恶的小姐姐,她不光带着钱跑了,她还以公司的名义抵押借了无数笔高利贷,偿还人……是我们三个。”
“……多少钱?”
渡边颤抖着手比了个数:“后面加上我数不清的零。”
鲤生:“……?”
渡边:“单位似乎是亿。”
鲤生:“……!”
「我要破产了吗?」这是泉鲤生的第一个想法。
「我要养不起伏黑甚尔了吗?」这是泉鲤生在眼前一黑之前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