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会变,可会转移,但若是没爱过呢?
上一世陆可轻一直以为,只要她足够爱周樾,那终有一日周樾也会像她爱他一样爱上她。
秉持着这个想法,她坚持了八年,却换来死于雪夜凄凉下场。
她不惧怕病痛缠身,却怕周樾对她露出厌恶神情。
他对身边所有人都宽容,唯独吝啬到连一个温和眼神都不愿给她这做妻子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他的妻,而是他的仇人。
翌日。
陆可轻从陈梦中醒来,身体疲乏得很,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神力。
短短一夜,她如病重缠身的老者,浑身没劲,眼皮重得很,只想永远合上。
她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依旧要承受上一世的痛苦折磨。
是她猜错了么?
或许她没中毒,而真的是被冻坏身子骨?
跌落凌峰之下,他们是在雪地里躺了一夜才醒来。
但寒症也非她这般心头绞痛啊!
或是她自小便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父亲说过,她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坏了身子骨,养了好些年才转好。
或许她心头绞痛便是那场大病留下的后遗症,可六岁那年她究竟生了何病,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看来这事还是得回去问问她的老父亲!
“你倒是能睡,都日晒三竿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可轻长吐口气,看向冥想打坐之人。
经过一夜歇息,周樾的精气神恢复许多,只是向来干净的下颚冒出些青点,更显得他像落魄的公子哥,给人一种颓靡贵气。
大清早的,可真晦气!
陆可轻暗想。
哪怕排除周樾不是给她下毒之人,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干柴烧完了,你今天得多拾些。”闭目养神的他睁眼,双眸含情,眼尾却淡漠。
“我饿了,没劲。”陆可轻发懒的靠着崖壁。
周樾睨了她一眼,目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抬手。“过来扶我。”
扶你大爷!
陆可轻张嘴想回他一句粗话,但唇瓣嚅嗫半天,最终还是没骂出来。
算了,今天不舒服,还是省省劲,按照前世的发展,明日便有黑衣人追杀周樾,她要好准备。
扶着周樾缓慢走出山洞,比起前日,今日陆可轻显然吃力许多,双腿都在打颤,周樾自然察觉出她的异样,但也仅是以为她是在作。
毕竟这种假装自己受伤博同情的手段陆可轻对他使了不少,一开始他会上当,但到后面,他看穿她后,便冷眼观看她的小丑行为。
两人刚走到山洞口,陆可轻脚下虚晃,突然失重往后倒去,被她扶着的周樾也一并往后倒,他本来可以稳住身形,但因左腿受了伤,加上陆可轻往后倒时刚巧撞到他伤口,他也失去了重心。
两人双双倒地,周樾比较倒霉,成为了陆可轻的垫子,成为垫子也就罢,偏生陆可轻还好死不死压他左腿伤口上。
这一摔虽没将陆可轻摔疼,可却将她摔得有些蒙,半个人几乎以背压周樾身上,他有规律又沉稳的心跳声在她后脑勺处跳动,一下又一下,顿然她耳尖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