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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绣娘的衣物（第2页）

张农户哆哆嗦嗦往那边看了一眼，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大人！那不是苏绣的，是我夫人的衣裳！”

张夫人立刻接过话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那是我的衣裳，大人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谁会杀了人把衣裳埋自家后院里啊？”

苏福指着张夫人怒道：“你胡说！这分明就是绣娘的！”

赵元生拍了拍惊堂木，眼神一一扫过几人，仅是眼神示意，他们便不敢继续多言。

他看向张夫人：“你说这衣裳是你的？”

张夫人忙点头：“是啊。”

“那好，”赵元生看向旁边的捕快，“把衣裳给她穿上。”

捕快立刻走上前去，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正要往张夫人身上套。

赵元生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方才仵作已在那上面验出毒物，不过穿在外面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毕竟你不是说这衣裳本就是你的。”

张夫人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神里涌出惊恐，转头看向张农户，分明是求救的意思。

但张农户对此视而不见，张夫人迫于无奈，只得缓缓穿上。

柏钰静静地站在场外看着，远远听见赵元生又道：“看来这衣裳还真是你的，穿着这么合身，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官，为何要在自己的衣物上下毒么？”

张家人顿时愣住，原本他们承认衣服是自己的，只是为了不让人将苏绣失踪的事怀疑到他们身上。

现在看来，这赵大人的话，处处都是陷阱，就等着他们乖乖入套。

张夫人一时语结，身上潮湿肮脏的衣衫让她感觉心里像有蚂蚁在啃食，她多想立刻脱下这身，然后回去好生洗洗。

但照眼下的情况看来，根本不可能。

因为赵元生的话刚说完，就连满腔怒火的苏福都听出了言外之意。

柏钰笑了，她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还是一旁一直在讲小话的张炎发现的。

“你笑啥？”

柏钰一转头，发觉除了张炎以外，其他仵作也正看着自己。

随即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收回目光，继续看公堂的情况。

天色将晚，审判逐渐步入正轨。

只要找到苏绣的尸体，案子的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可外出寻找苏绣尸体的詹青迟迟未归，审判迟迟下不得，柏钰知道赵元生其实也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就在张家人咬死那天根本没见过苏绣时，詹青带着人马回来了。

一起抬回来的还有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正是失踪多日的苏绣。

另一具则是张农户前些日子病逝的儿子张洪昌。

“你们！”

“哎呦——作孽啊！你们怎么能把我儿的坟给挖了？！”

张夫人一边哀嚎一边冲向张洪昌的尸身，旁边的捕快眼疾手快将人拦下，让她扑通一声重新跪了回去。

柏钰抬脚便走，走到堂下，掀开白布之前，微微鞠了一躬。

关于苏绣的失踪案，到这里才逐渐拉开了真相的序幕。

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不同，可见下葬时间也不同，柏钰根据尸体表面呈现出的体征初步判断，苏绣确实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