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希悦这头,回来销假第一天,她勤勤恳恳地在加班。
看杭助丢给她要看的资料。其实她有问过杭助,要不要给冯总PlanB好一个译员,以备栗小姐那头跳票掉。
杭助看起来心情很好,吹着口哨预备下班,临走前告诉祝希悦,“这本来该是你二助的活。即便PlanB也是你自己。还有,忘了告诉你,你老板英文德文都还不赖,根本不需要翻译的。冯董冯太太,从小盯着两个儿子,生意人家缺什么不能缺能说会道的嘴。”
“哦。”祝希悦不明白,那为什么又要找译员呢。
杭助淡淡一笑,鼓励她,“就这样保持下去。说不定你还真能留下来。激励计划一下你,小冯向来对他的下属不错,出差机酒都在基准上可以升舱。另外,生日可以找他报销月薪的20%。”
祝希悦一听,精神抖擞。她决定自我攻略,老板骂我什么都是因为他器重我。
下午六点半左右,冯镜衡从办公室出来,很是寻常地走到他们助理的半开放工位间,只见二助一个。“杭天下班了?”
“是的,冯总。”
“约好了吗?”这期间,祝希悦都是坐在椅子上的,直到老板很明确地走过来了,她才站起来应对。
祝希悦有点木,随即明白过来,一边点头一边回话,“哦,对方还没有正式答复我,说晚上七点前。”
冯镜衡没什么情绪。也没有任何关怀下属早点下班的话,一手提着自己的衣裳,一手捏着车钥匙,冷淡倦怠一身。
就在这时,祝希悦手机上有消息进来,她本能地跟老板报备的自觉,“栗小姐回复了,她同意了。”
祝希悦连忙把刚才准备好的委外合同和保密协议发给栗小姐。
那头也提前询问她,与会有什么格外的着装要求吗?
祝希悦才想翻刚才看到的商务接洽细则里有没有相关类似的,站在助理桌案前头的人拾起手机,草草浏览最后把手机搁回桌面,“通知她,浅色商务便装,禁烟禁酒。”
栗清圆一路风尘仆仆,搭上网约车回来的路上,那个司机师傅和电话那头吵了一路,还是家乡话,她一句没听懂。
路上她简略地对询价的甲方背调了一阵。相熟的师姐做过冯氏的第三方工程审计,聊过工作,师姐打听起清圆的私事,你和季成蹊分手了?
栗清圆一时哑口,师姐那头也懒懒笑着揭过,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他们这一对确实挺叫人意外的。
挂了电话,师姐大概也是后悔多嘴这么一句,又给清圆发来一则关于冯氏最近染风波的污染侵权新闻。
这类新闻光股权穿透就已经绕晕他们这些老百姓了,师姐的意思是,只要甲方财大气粗,咱们给谁打工不是打呢。
从网约车下来,栗清圆一路归了家。栗朝安今天有台飞刀,要晚点回来。
开灯的人,就这么站在玄关门口,紧有时间观念的先给甲方回了消息,最后看到发过来的着装要求,最后四个字……
栗清圆很是莫名奇妙,她也算接待过参差不齐的甲方们了,这样禁忌的还是第一个。踢掉高跟鞋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边上的行李箱。于是,积攒了一阵子的牢骚,终究有了出口,“禁烟禁酒,谁会没事去抽烟喝酒给你干活啊!”
*
周日这天,盛夏里难得的阴晴不定。浮云后,隐隐地要霹响雷的样子。
栗朝安提醒圆圆,要么早点出门,别赶上大暴雨。
栗清圆在家休整了一日,周日下午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达客户宴会的地点。
见到了接洽中的祝秘书。
她甚至给栗清圆准备了一间休息室,里头一应俱全的服务陈设。也把相关出入的门禁卡交给她,“这间休息室是我老板的。他要到晚上七点才到。栗小姐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准备资料或者吃东西、要什么都可以喊服务生挂账。”
栗清圆这几年从实习到正式的工作已经习惯了这种宴会随行翻译的工作模式,她大部分都会提前到场,也会提前垫巴几口,不过都是些面包饼干类的。不至于饿,也不至于临时出什么不必要的情况。
像今天这样规格的甲方,还是头一回。
祝希悦全程都在。起初她和栗清圆还各自有点局促,各忙各的,她问栗小姐想吃点什么,也被栗清圆婉拒了。
其实祝希悦也没来过这么高规格的度假酒店。她私心还想尝他们这里的甜点和咖啡的,不过这位栗小姐怎么都不积极响应,倒是弄得祝希悦有点担忧,总不能老板问起来,最后挂账的是她吧。
栗小姐穿一身低饱和米白配浅咖的通勤套装,人很瘦,甚至窈窕。长发挽成一个低丸子,与今天的通勤很适配。她今晚的装备很少,轻装简便的一个出行包,带着个Mini尺寸的ipad。手在滑动屏幕,腕上戴一块某奢品牌的方糖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