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虽然有趣,但如果把她吓出个好歹就得不偿失了。
“他不像你这么乱亲人。”桑迟揪了最直接的一点说。
约书亚扬眉,摆明了是不相信:“他亲你难道会提前问你同不同意?”
“不是……”桑迟听他问起,回忆了一遍自己与赫尔曼的相处,犹豫地说:“他好像没有亲过我。”
除了离开时向她讨要过一个颊边吻,其他时候虽然亲昵不少,但只有搂一搂、抱一抱、捏一捏这样。
所以约书亚见面直接亲上来,她才会立刻发觉不对。
“真的?”约书亚见她不似谎言,眼波微动。
他以为依照赫尔曼一贯强势放肆的性格,既然比他更早发现、喜欢上小美人,肯定在之前亲了她不知多少次。
初次见到她时,想到自己错失先机,尤其控制不住嫉妒心,顺应对她的渴求吻上了觊觎的红唇,这段时间也几乎从不克制。
可如果赫尔曼连亲都没有亲过,那他的作为可能真的有些过分,无怪会惹她生气。
不过要他就此承认不如弟弟是不可能的。
约书亚唇边重绽笑容,理所当然地说:“总算他还记得你是他嫂子,没有胡闹太过。”
他再次强调赫尔曼之前是伪装成她丈夫,然后像是有些难过地说:“迟迟还没完全相信我,我不该乱亲你,有什么是我可以弥补的吗。”
桑迟本来都暗暗决定,如果约书亚依然不知悔改,她就不同他说话了。
偏他诚心道歉,叫她气消了,还心软地想,或许夫妻间就是可以随时亲的,虽然她适应不了,但也不能全归咎到约书亚身上。
况且,如果约书亚所说都是真的,他离家那么久,弟弟背叛他哄了自己的信任,回来后第一天早上还起早给她做早餐,才是真正的委屈。
再要他补偿自己太过分了。
成功说服自己,她傻乎乎地怜爱起刚刚惹她生气的坏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戳了戳,软声说:“以后不要乱亲我就好了。”
约书亚注视着她,低低“嗯”了一声。
眼前的小美人就像会被恶狼撵得气喘吁吁抱着耳朵跑的小兔子,可一旦狼示好,她就重新竖起毛茸茸的长耳朵凑回来,半点不记仇。
他甚至觉得她如果听到狼说嗓子眼痒,能蠢到帮忙把小脑袋塞进狼嘴里看。
美丽而脆弱的生物,轻易就会受到伤害,从她身上无法获得捕猎的快感,用以果腹太可惜,值得他打造一座隔绝危险、美轮美奂的花园,用阳光、珍珠、蜜糖,一切美好的事物娇养她的天真。
她身上存在的明亮而温暖的特质吸引他的目光,填补他的心脏,价值足以超越他所有收藏的总和。
就是叫赫尔曼捷足先登了。
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撼动她的心防,也难以把赫尔曼从她的脑海抹除。
那个只知杀人快感的屠夫怎么养得好她呢,希望她最后能明智地选择相信自己,毕竟他更希望有一位在花园中品茗的小妻子,而不是一具收藏在柜中的漂亮标本。
“对了。”桑迟忽然想起需要和他说一声,“我和楼下的怀特太太约好了明天要参加一场聚会,要离开家。”
“什么聚会?”赫尔曼皱起眉。
调查资料里桑迟可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连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跟个只生疏称呼姓氏的女人约好参加聚会。
“嗯……好像是小绵羊聚会?”桑迟努力回想怀特太太说的那段长篇大论,勉强想起了一个词,不太确定地回答约书亚。
约书亚没懂什么叫小绵羊聚会,难道是女人间约定的密语吗。
他抿了抿唇,问:“那时间和地点呢?”
桑迟摇头:“没告诉我,她说到时候找我,应该是明天上门带我一起去吧。”
约书亚默了一瞬,说:“好吧,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迟迟,我该出门买食材给你准备午餐了,你明天参加聚会的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好吗?”
桑迟没意见,帮他穿好外套,送他到玄关处。
想到他都已经认错,答应她不会乱亲了,她既然现在都还没能分清兄弟俩到底谁才是自己丈夫,就不该厚此薄彼不给他离别吻。
因此揪着自己的衣角,有点别扭地说:“你弯腰,低低头。”
约书亚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凑上来和自己说,依言动作——面颊得到了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明明他更放肆地尝过她红唇的好滋味,可由她主动给予的赠礼与强制掠夺来的有很大不同。
只是他形容不出不同在哪儿。
擅于算计与巧言的家主大人沦为无法用语言描述心情的哑巴,不剩半点游刃有余,瓷白的脸上飘起薄薄一层浮红,艰难地涩声吐出一个“你”字。
桑迟误以为他这副窘迫模样是因为自己没跟他提前说好要给离别吻,紧张地觉得他会说她原来也是“乱亲人”的坏蛋。
她羞得不敢听下去,连忙同他告别,慌慌张张地跑回卧室关上了门。
约书亚在玄关静立,良久,像是恢复了冷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开门,唇线抿起的弧度却一直没有落平。
就算在与下属通话中下达命令,语气也悬着轻飘飘的愉悦。
电话那头的下属辨别不了他的愉悦是真是假,害怕受到迁怒,战战兢兢地应完全程,直到听他要求去找蛋糕师做一个尺寸中等的蛋糕,才揣着小心问:“家主,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嗯,想要庆祝一下,也当赔礼。”约书亚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看着手中咖啡上层简单的爱心裱花,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