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后宫那些莺莺燕燕断了,乖,老子疼你,老子给你守一辈子江山。”
他的声音好似从苍穹之上传下来,低哑的有些缥缈。
可偏偏又那么似风,带着独属于北原的豁达,不羁与狂妄。
它不容抗拒的灌入江席玉的耳,也灌入了在场的人心中。
江席玉像是陡然失了声,张了张唇没说出话来。
“……”
目睹一切的众人,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把膝盖磕在了地上。
袁寰曲指吹了个哨,踏雪乌骓便似箭般跑了过来,稳稳停在他身前。
袁寰单手抱着江席玉跨上马,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后,便勒紧缰绳驾着踏雪乌骓跑入夜色里。
迦楼罗展翅掠过营帐的天,鹰啸声唤起了营帐里傻了的众人。
一切生的太快,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远处早已没了马和人的影子。
营帐外彻底乱了套了,高喊声也此起彼伏。
“陛下?陛下!来人啊,快来人啊,陛下被世子带走了。”
“天哪,这是要带陛下去哪啊?”
“陛下受不得这样骑马的,来人啊,快来人跟上去护驾!”
听见动静赶来的勒元一头雾水,正巧撞上昭白问生了什么事。
昭白脸色崩了,说:“没看错的话,世子喝醉酒,把陛下给劫跑了……”
勒元:“……”
世子喝醉酒,果然就容易做出些吓人的事。
记得上次世子喝醉酒,还跟没事人一样连夜清点兵马,然后带着大军在边境上瞎晃悠,后来要不是王爷赶去,世子他还真敢趁着酒劲兵。
关键是那次没有人怀疑世子醉了,世子醉酒的状态和平时简直没有区别,于是从那以后,王爷就不准世子喝酒了。
结果这次来了京城,世子还是没改过这个毛病呢,居然直接把陛下给掳走了。
这京城的天,世子喝醉酒还真他妈敢捅。
两人犹豫片刻,当即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夜风习习,皓月高悬。
马蹄踏碎长夜寂静,迦楼罗越过头顶指引方向。
借着点微弱的月光,踏雪乌骓上载着两道密不可分的人影。
江席玉没怎么骑过马,手抓着袁寰的臂问:“你要带朕去哪啊?”
袁寰忽地笑起来,他迎着夜色策马,大声说:“老子要带你回北原!”
江席玉微怔,听清楚后怒斥道:“你疯了!”
“疯了也是被你折磨疯的啊。”袁寰在风里笑着说,“跟我回北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放肆,朕是皇帝!”
夜风划过带走热意,江席玉却气得脸都红了。
袁寰说话完全不经脑子了,凑他耳边犯浑,说:“所以我要把你偷走,把你偷回家,不给别人看。”
江席玉用手肘去砸他,语调断续的说:“朕不要去。”
袁寰不怕疼也不躲,只是臂膀更为用力的搂住他,带向自己的胸膛,低低哄道:“我带你踏平原,带你去看最高的山,最漂亮的河,我带你策马、玩鹰、给你建宫殿,为你猎最好的东西,买最贵宝石,你喜欢多少,我给你多少……”
他说着,语气又倏地郑重起来:“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把命都给你,行吗?”
江席玉被他摁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道:“你再不放朕下去,就是要朕的命了。”
小皇帝太坏了。
袁寰不信。
他的下巴抵在江席玉的顶,呼吸沉重道:“你骗我,我不放你。”
“我不骗你。”江席玉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胃里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