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昨夜伺候得好吗?”
江席玉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只觉得脖颈间的掐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连带着那些残留的窒息快意一齐涌上了心头。
袁寰凑近他耳畔,不要脸的继续追问:“陛下,臣昨夜有让你痛快么?”
江席玉又咳了声,他沉默了会,阴着脸色反问道:“你说呢?”
袁寰笑了笑,随即有些浪荡的在江席玉耳边呼着热气,盯着那玉琢的耳骨,目光灼灼的仿佛恨不得自己下一刻就含上去。
袁寰深吸一口气,放软语气说:“臣自然是希望陛下痛快……若陛下不痛快,就是臣太不努力了。”
耳廓边扫着似有若无的撩拨,江席玉神色淡定的制止道:“够了,别再放肆。”
袁寰怕他动怒,这才不甘不愿的离了些。
怀中的身躯真的像是易碎的珍品,昨夜袁寰抱着的时候,就生怕自己没忍住莽撞起来,就把珍品压碎了。
偏生小皇帝还是个疯的,他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袁寰。
明明身上哪哪都金贵,压根经不起折腾,他还是要求袁寰做那些…
脖颈处的掐痕现下看着有些泛紫,绕在那纤细的脖颈处当真可怖,也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大监用那般埋怨的目光瞧着自己了。
袁寰如今看着,都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巴掌,心都要疼死了。
不知道小皇帝体弱吗?
还这般由着他。
瞧瞧那痕迹,当真是可怜极了。
袁寰垂眸盯着那道掐痕,心下起伏的厉害,缓了半晌才说:“陛下,脖子疼不疼?手腕呢,手腕还疼吗?”
那些地方都被桎梏的厉害,袁寰此刻都想捧在手心里,好好亲一亲,只希望小皇帝不要那么疼。
江席玉不以为然,拍开袁寰想去抚摸伤痕的手,偏头看他,放慢语很小声的说:“别碰,你这个……凶手。”
那语气动听的仿佛又含上了钩子。
袁寰当即就咬钩了,迷糊说:“是……是是是,我是凶手,都怪我下手没个轻重,陛下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不饶你。”江席玉移开视线,少顷,微微阖眼说:“出去跪着。”
袁寰心头热起,只说:“陛下,让臣抱你一会再去跪。”
跑了那么久的马,他恨不得把这天捅破了让它早点亮起来。
好不容易等天亮了,他还没有得到小皇帝片刻的温存,怎么愿意就这么去跪。
江席玉眼都没抬,淡声道:“你要抗旨么?”
袁寰摩挲着掌中细瘦的手腕,犹豫片刻,讨价还价道:“让臣跪这,跪多久都行。”
好不容易把人捂热了,结果手又凉了起来。
袁寰是真想死死抱着不撒开。
江席玉没有作声,挨着袁寰的胸膛许久,声音有些哑:“那你跪吧。”
袁寰将人重新放回榻上,然后把被褥压严实了,不准任何的冷气灌进去。
做完一切,他的膝盖就沉沉的磕在了地上。
袁寰毫不在意,目光一刻都未曾从江席玉脸上移开。
他仔仔细细端详着,不知怎的此刻看见小皇帝的病容,心里有些后怕。
贪欢时,他见到了眼前人最为真实的一面。
小皇帝总说他色加深,但其实他的也很重,甚至对于那种濒死的快意有着近乎病态的偏执。
他的欲壑带着血腥与残忍,袁寰沉溺在里面,也只能做了他的帮凶。
渐渐的那种痛让人上了瘾,两人仿佛只有死命的撕咬,才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一个脖颈处有了掐痕,另一个脖子上满是鲜血。
汗水淌过血迹,融在一起。
彻彻底底,两个疯子。
袁寰伸手抚了抚江席玉眉眼间的疲倦,随后缓缓抓住了他搭在榻上的手。
江席玉没有睁眼,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