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后生可畏呢,没想到是个怂包。
领导也没办法,能拿一个高二学生年龄的年轻蛋子怎么办呢。
后来,供销社的人事主任终于做通了一位很会经营的钱会计接了那个烂摊子,就是那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他是在供销社干了一辈子会计的人,精明的很。
而那个崔国邦,他接了百货文具店,一天没营业,再盘给钱经理,抛开原来的老亏损,仅这一接一交,帐面上突然又新增了好几万的新亏损。
莹莹参与盘货了,盘货结束之后,贾爷爷突然给了她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打钱,看上去有一千多,说是盘货的辛苦钱,让她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贾爷爷就是那位富态的老头,戴个老花镜,他与莹莹家的交情很深。
参与盘货,属于工作,没听说事后还给辛苦钱的,即便给,给一百都绝天了,竟然是这么一大笔,莹莹不敢收,贾爷爷便直接装进莹莹包里,并一再嘱咐,连父母也不告诉,等将来结婚之后贴补家用。
莹莹当时还没对像,离结婚还远着呢。
再说了,即便将来结婚了,嫁个满意的好人家,衣食富足,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事先私藏些说不清楚的钱贴补生活,贾爷爷说这话明明就是诅咒自己将来嫁个不如意的穷人家。
莹莹也知道贾爷爷不是有意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接下钱而找的借口。
于是,她便追问这笔钱是从哪里支出来的,凭她的感觉,这绝对不会是城关供销社出的钱。
贾爷爷也不掖藏,如实说,那个年轻蛋子崔国邦就是一个糊涂蛋,他糊里糊涂接了帐,又糊里糊涂盘出去,特别是交帐时,跟没睡醒似的,少盘了两个仓库他都不知道,并且,这两个仓库都是缝纫机和电扇,属于重器仓库。
这件事莹莹知道。
当时,盘货小组的几个人私下里说崔国邦,都要交帐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连盘货都不上跟前,而是坐一旁当甩手掌柜,低头看杂志,少盘两个仓库,恐怕他也发觉不了。
没想到,盘货小组私下里说的笑话,竟变成真的了,真的漏盘了两个仓库,还是重器仓库。
当时也不知道是那个中等身材的钱经理故意而为,还是真的漏盘。
若是真的漏盘,事后被崔国邦发觉,直接推说漏盘就行了。
莹莹也可气那崔国邦,但可气归可气,漏盘两个仓库,实在太坑人,她于心不忍。
所以,她死活也不愿接那笔钱。
“我可不要这种钱。”
莹莹死活也不接。
“莹莹,你以为贾爷爷想要这种钱,我开始也和你一样是死活不接的。”
贾爷爷无奈的说。
于是,贾爷爷便给莹莹讲了他接钱的原由。
刑会计当时给他铁的时候,他是死活都不肯接这笔钱的,可刑会计说,参加盘货的人,除了那个阿斗崔国邦,每个人都有份,这笔钱是百货文具商店的新任经理托刑会计给的。
刑会计就是盘货小组里那个有络腮胡子的高个中年男人,他是城关供销社的出纳,据说是未来的主管会计,他能替钱会计转交这笔钱,说明他与钱会计的交情不浅。
贾爷爷说他当时如果不接这笔钱,对整个盘货小组的人来说,就等于有出卖之嫌,即便现在不出卖,将来也会出卖,反正总有一天会出卖,以后就不好共事了。
接了这笔钱,就等于结成了同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在这件事儿上是利害相连了。
贾爷爷这一说,莹莹也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