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要根据产妇的头骨,来画出她生前的画像。
而苏慕白主要继续我们昨晚的事,并将失目少女的案子归为一个卷宗,寻找与这个案子任何有关的讯息。
我和秦昭,还有林工,陪张阿囡姐弟送张阿福回香桐县下葬。
林工是去帮忙去下葬的,他也看着两个孩子可怜。
本来可以让衙役们做,但我和秦昭,要去会会那个张远山张主簿。
在我们吸引旁人视线时,周胜与郑广再次乔装去香桐县追查孙仟主仆。
他们负责查出这对主仆到底从何而来。
根据莺莺燕燕所说,孙仟主仆是一路游山玩水而来的。
所以,他们不是香桐县人,只是途径了香桐县。
是不是他们在经过香桐县时,与这个张阿福生了什么交集。
这些,都有可能是与本案有关的重要线索。
林工看见我们用县衙的马车运尸体还有点感动。
县衙的马车,相当于县长的公车。
公车用来运普通百姓的尸体,这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无法想象和相信的事。
但在我眼里,那就是辆普通马车。
运尸,载人,大家一起装上,很方便。
我和秦昭坐在马车前面,张阿囡姐弟坐在马车里陪着他们的姐姐,一路撒着纸钱。
委屈林工坐在马车后面。
我们一路过去,知道张阿福案子的百姓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站在两边静静目送,啧啧惋惜。
时间还早,人并不多。
快出嘉禾县时,意外的看到了戴着帷帽的钱妈妈也站在角落里,静静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又走上了那条茶山后山小道,竹林在我们身旁缓缓向后。
我盯着那竹林一会儿,转脸看身边的秦昭,现他也正盯着竹林看。
“你说孙仟主仆为什么会淋雨?他们有马车啊。”我问。
秦昭垂眸想了一会儿:“会不会是想小解,突然下雨了?”
“那会全身湿透吗?时间够吗?”
秦昭尴尬了一下,又想了一会儿:“或者正好遇上张阿福,见色起意,追她时下雨了?”
“这倒是有点可能,见色起意,又想杀人灭口……”
这个时间是够的。
我们想了一路,猜测了种种可能,但总觉得那不是最优解。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香桐县一座小山的山坡下。
“就是这里。”张阿囡轻轻提醒。
我们停下了马车,路过的香桐县人好奇地看着我们。
当他们看到张阿囡姐弟跳下马车时,认了出来,变得惊讶。
林工和秦昭帮忙抬张阿福的尸体,我负责拿挖地的铁锹铲子。
当我从马车后面取下工具时,我愣住了。
我看着手中的铁铲和铁锹半天,心里忽然有灵光闪现。
我提着工具追上秦昭:“秦昭,贵公子的马车上会放铁锹这种东西吗?”
“当然不会。”秦昭抬着担架理所当然说,他立刻一惊,目光也定落在我手里的工具上。
“你是不是也在奇怪了?”我举起手里的工具,“张阿福的尸体是我们挖出来的,说明她是被人埋进去的!我们一直只关注她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是谁造成的,是什么凶器,但我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工具。”
我举起手里的铁锹和铲子,贵公子带着铁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