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骗过你的,”银晚酬的手在这触碰中渐渐恢复了些温度,“唯‘晚酬不敢’四字而已。”
——你爱我吗?
——晚酬不敢。
连泪珠都怔怔地挂在眼角。
又一道天雷劫落下!
闪电游窜入髓,银晚酬的眼神不受控制了,他的脊骨像被人从中间折断。他高高昂起了头,银筝可以看见他喉间凸起的喉结。
银筝吻过的。
“不要……”银筝拽着他,想把他扯过反护在怀里。可还未用得上力,银晚酬就软软地跌下来,罩住了他。
他们脸贴着脸,泪水和汗水都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这样紧密地粘在一起,一剎那就好像是一辈子。
可他们的一辈子也太短了。
“晚酬,看看我。”银筝的指尖碰到银晚酬的眼皮,他自欺欺人地要撑开爱人的双眼。他看见银晚酬的唇也跟着动了动。
他仿佛能预见到银晚酬要说什么。他睁大了眼。
那人对他笑着,眼睛即使睁不开也一样性感好看。他的眼尾总是垂着,里面好像藏满了他的心事,苦涩而又甜蜜,隐讳而又显烈。
现在,他终于可以将他的心事说出来了。
果然,银晚酬在最后,帮银筝实现了第三个愿望。
他将那句话说得极轻、极慢,仿佛说快了银筝就会听不见、仿佛说重了就会惊扰到这瞬间。
银晚酬说:“我爱你。”
他像个来帮助小孩子实现愿望的神仙,愿望实现了,神仙就会消失。他没有消失,他只是累了,要躺在银筝的肩窝里,睡上一睡。
银筝看着仙京的天空,很安静。他此刻能吻到肩上的人了,于是他密密麻麻地吻着,饥不择食、慌不择路。
他爱的人没有醒。
“我也爱你,”银筝停下来,像刚刚才想起来要回应,“等你醒了,我要嫁给你。”又说,“不对,我是要娶你。”他说着说着,兀自笑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辈子。
“第……”
第几道?银筝听不清。银晚酬把他环绕得很紧,他挣不出去,连殉情都做不到。他只能在爱人逐渐冷却的怀抱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