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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甚好。
老张开车,陆熙先是去天福公墓祭拜了父亲母亲和林妈。
又去了万寿山陵园,看望了沈湛的父亲母亲和妹妹。
沈湛没有说谎,他果然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立了个小小的衣冠冢。
碑文——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开一忆君。
是王士祯的悼亡诗。
是陆熙跪在坟墓前,一字一句用手摸出来的。
她没说话,只笑着将两个棒棒糖放在孩子墓前。
从陵园出来,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份牛皮纸信封,赵姨和老张各一份。
赵姨实诚,直接拉出来一看,是张十万块的支票。
惊讶得瞪大眼睛,“不年不节的,这是做什么?”
陆熙笑笑,“每年生日都这样,是不是张叔?”
老张看着自已手里面额五十万的支票,直皱眉,“是倒是,可、今年给的太多了,我受之有愧啊。”
赵姨也附和,“是啊太太,我还没干多长时间呢您就给这么多钱,我不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呀!”
陆熙扯唇,“你们值得!
张叔给陆家开了四十年几的车,劳苦功高,我给的多些。
赵姨,虽然您刚来,可我感谢您那二百块,借您吉言,我朋友捡了条命回来。
别推脱,别客气,收着就是了。”
赵姨和老张面面相觑。
陆熙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走吧,去酒店,他们就要来了。”
……
暮鼓酒店,许多人慕名而来,都是为了它的特色——云上草坪。
悬崖边的稀少平地,下面就是礁石和汹涌澎湃的大海。
向上,手可摘星辰,向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浪漫和刺激的融合体、代名词。
因此,这里成了许多人举行婚礼的理想地,也是出了名的难定。
当初,陆熙也是软磨硬泡了陆兆远好多天,他才舍了这张老脸去托关系,预定了半年之后的场地。
可再欢喜,也终抵不过沈湛的一句“与我无关”
。
这婚礼,一搁置就到了现在。
……
微风拂面,吹散眼角丝丝凉意。
雁过留声,想来她陆熙爱过的证据,也早已随风飘散了。
她这辈子,空空落落又满满当当,昏昏沉沉又明明白白。
被困在深渊,好像又习惯了深渊。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却没想到,需要用一生来打扫余灰。
想想,终究不值。
这辈子,就这样吧。
下辈子…不止下辈子,永远,就别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