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卧室就在对面的西厢房。
直到躺到床上,苏晚晚都还感觉胸中有股闷气没发泄出去。
总感觉刚才哪里没发挥好。
思来想去,她气得猛捶一通枕头。
在宫里受气也就罢了。
现在她回到自已家,还被人调戏受气?!
……
第二天一大早,苏晚晚去杨家拜访喻夫人。
喻夫人喜出望外,和她详细沟通了一番赈灾计划,还顺便叫来了其他几位与她相熟又热心赈灾的官太太。
“先在京城权贵富户里募捐银钱,安顿好京城周边的流民的吃住问题。”
“至于京外的流民,”
杨夫人蹙了蹙眉,“我们鞭长莫及,若是能游说当地大户出粮出力,自然更好。”
“兵部尚书家过两天要举办一场盛大宴会,如果能先拉拢他们家的夫人参与进来,自然更好。”
这是件露脸积攒名声的好机会,料想邱夫人也不会拒绝。
苏晚晚与邱夫人有一面之缘,便揽下这桩差事,在杨家用过午饭后就与喻夫人一起去了兵部尚书刘宇家。
喻夫人在京城多年,在文官家眷里混得也算人头熟,而这点却恰恰是邱夫人所欠缺的。
几人讨论了一下午,敲定在宴会上募捐赈灾的详细章程。
邱夫人笑道:“这次我们家倒要敞开大门,广邀宾客了。”
因为刘宇今年加官进爵,一路从边疆的右督察御史升任至兵部尚书,甚至加了太子太傅衔,可谓是连升好几级,荣宠无二。
愿意来巴结攀附的人家只多不少。
还有那些与刘宇作对的人家,也需要趁这次机会稍加安抚。
邱夫人正好以赈灾募捐的名义给他们也送去请帖。
离开刘家时,邱夫人意味深长地多看了苏晚晚几眼,亲自把她们送到门外。
她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嫁的婆家不行,个人能量却这么大。
能和新入阁的杨阁老夫人义结金兰,这是多少人艳羡都艳羡不来的福气。
苏晚晚正要上马车,马车上却下来个少女,冲她甜甜地喊:“晚姑姑。”
正是有好一阵子没见的周婉秀。
苏晚晚不想让几位身份贵重的夫人知道她在宫中的不堪往事,简单寒暄后就拉着周婉秀离开。
“你怎么出宫了?”
自从上次坤宁宫一别,两人就再也没见过。
周婉秀有点委屈不甘:“他们说宫里东南方向属羊的女眷会刑克皇后娘娘,便把我逐出宫。”
说着她紧紧抓住苏晚晚的胳膊:“晚姑姑,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还一直记得苏晚晚说过给她铺路的话。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东宫里,想尽各种办法,连见皇帝一面都不能够。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苏晚晚才是她接近陆行简的唯一机会。
苏晚晚蹙眉,耐心地问她:“宫里日子难熬,以后类似的事还会层出不穷,你确定要留在宫里吗?”
周婉秀目光坚定,“确定。”
权力就是最好的春药。
她这辈子就认定陆行简不可!
苏晚晚额头跳了跳,直接带她回了苏家。
李总管过来笑眯眯让苏晚晚去东厢房送茶杯时,周婉秀彻底愣在原地。
心头酸涩难忍。
皇上放着好端端的皇宫不住,竟然挤到矮小拥挤的苏家。
屈居在东厢房。
他怕是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吧?!
苏晚晚把这个送茶杯的机会让给周婉秀。
也省得自已再和他碰面,发生不必要的争吵。
只是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东厢房里头就传来碎瓷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