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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生活的苦笑（第1页）

在这个繁华喧嚣得如同永不停歇的巨大漩涡的城市里，每一个人仿佛都是一颗孤独的星球，在各自既定的轨道上疲惫不堪地运转着。我，便是这茫茫星海中一颗毫不起眼、黯淡无光的小星球，名叫阿强。

我蜗居在城市边缘的一个狭小出租屋里，那地方小得简直乎想象，就好似一个被挤压得变了形的火柴盒。每次想要进门，都得像个滑稽的杂技演员一样侧身而入，这个过程就仿佛是在跟那窄小的门框玩一场令人尴尬到极点的挤一挤游戏。那扇门似乎也在嘲笑我的窘迫，每次开关都会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说：“看，又一个被生活困住的可怜虫。”

我的工作是一名销售，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如同被上了条一般，得像打了过量鸡血一样，强迫自己迅进入状态，满脸堆着那种近乎谄媚的笑容，去推销那些在我看来都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人迫切需要的产品。这笑容就像是一张贴在脸上的面具，时间久了，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每天清晨，晨曦微露之际，那闹钟便宛如一个穷凶极恶、冷酷无情的恶魔，准时在六点整张开它狰狞的獠牙，出一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这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穿了我甜美的梦乡，将我硬生生地从温暖舒适的梦境中拖拽出来。

我在迷蒙混沌之中，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拍打闹钟来阻止这恼人的噪音。心中暗自思忖着：“就再睡五分钟吧，仅仅只是五分钟而已……”在那一刻，这短短的五分钟于我而言，恰似一片宁静祥和的避风港湾，能够让我暂时躲避现实的喧嚣和疲惫。

然而，时光匆匆如流水，这看似漫长的五分钟竟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般稍纵即逝。当我万般不情愿地与周公道别，用尽全身力气从那凌乱不堪、好似被飓风肆虐过的被窝中艰难地蠕动起身时，晃晃悠悠地走到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只见那一头秀此刻已杂乱无章地纠缠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个被狂风席卷而过的鸟窝；而双眼则依旧半睁半闭，布满了困倦与迷茫，脸上更是写满了尚未完全清醒的懵懂神情，整个模样简直狼狈至极。

这一抹苦涩的笑容中，不仅蕴含着对自身如此狼狈状态的自我解嘲，更多的，则是对于这种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枯燥早晨所产生的深深厌倦之情。

洗漱的时候，那水龙头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时不时地耍耍它的小脾气。有时候，流出的水冰冷刺骨，就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往手上扎，让我忍不住打个寒颤；而有时候，水又会突然变得一阵滚烫，烫得我赶紧缩回手，那感觉就像是生活故意给我设下的一个小小恶作剧，让我在这一天的开始就感受到它的无常。

穿上那套皱巴巴的西装，就像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充满无奈的战甲。那西装的褶皱里仿佛藏着我无数个忙碌而又疲惫的日夜，无论我怎么努力去熨烫，都无法完全抚平。系上那条已经有点褪色的领带，那领带就像是我逐渐黯淡的梦想，曾经也是光鲜亮丽的，可在岁月和生活的磨砺下，慢慢失去了它的色彩。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便出门了。

在拥挤的地铁上，那简直就是人间的“炼狱”。人多得就像罐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沙丁鱼，没有一丝缝隙。我被挤在中间，脸几乎要贴到旁边人的身上了，那股混合着各种各样气味的气息弥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汗水散出来的酸臭味，那是奔波者们辛劳的味道；有廉价香水刺鼻的香味，那是想要在这拥挤中保留一点体面的人们最后的倔强；还有早餐散出来的各种食物的味道，包子、油条、豆浆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而又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气息。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些不讲理的人，仅仅因为一点小小的碰撞，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开始破口大骂。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红脖子粗，那架势就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仿佛在这拥挤的地铁里，所有的不满和压抑都找到了一个泄的出口。

到了公司，我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疲惫的身体缓一缓，就被主管那大嗓门叫去开早会。主管站在台上，就像一个充满激情的演讲家，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激励人心的话。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这个月的销售冠军会有丰厚的奖励，大家要加油啊！”之类的话语。我坐在台下，听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暗暗想，这些话就像飘在空中的肥皂泡，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五彩斑斓，美丽极了，可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瞬间破灭。我每天都在努力，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一样辛勤耕耘着，可是成功却像是一个调皮的小精灵，总是躲得远远的，不让我触及。

早会结束后，我便开始了一天的拜访客户之旅。第一个客户是个大老板，他的办公室大得像个奢华的宫殿。当我站在那扇巨大而又华丽的门前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踏入未知世界的小蝼蚁。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谦卑，一丝期待，还有一丝害怕被拒绝的恐惧。可那老板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像我是空气一样，直接开始挑剔我们产品的各种毛病。他坐在那宽大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钢笔，一边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着产品的不足之处。我耐心地解释着，心里却像是在滴血一样难受，感觉自己就像个卑微的小丑，在一个富丽堂皇的舞台上，努力取悦一个根本不把我当回事的观众。他的每一个质疑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我的自尊心，但我只能强忍着，继续陪着笑脸，因为我知道，这个客户对我来说可能是这个月业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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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大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已经感觉身心俱疲，就像一个被抽干了精力的空壳。但我不能停下，因为我的客户名单上还有好多客户要去拜访。中午的时候，我就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买了个煎饼果子。那煎饼果子散着一股简单而又实在的香气，这也许是我这忙碌的一天中唯一能感受到的一点温暖。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吃着，看着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有的人穿着光鲜亮丽，一身名牌，开着豪车呼啸而过，那豪车出的轰鸣声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成功和优越；而有的人和我一样，行色匆匆，满脸疲惫，眼睛里透着一种对生活的无奈和麻木。我突然觉得，生活就像是一场极不公平的马拉松比赛，有些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离终点线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他们甚至不需要怎么奔跑就能轻松到达终点；而有些人却要在泥泞中艰难地跋涉，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汗水，可终点却似乎永远遥不可及。

下午的客户更难对付，有一个客户甚至直接把我赶出了办公室，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一边把我往门外推，一边大声说他已经有了固定的供应商，不需要我再浪费他的时间。我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一种无助和沮丧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被关在了里面。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如果我放弃了，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就像两座大山一样，会毫无悬念地压垮我。我没有任何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可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景。我拖着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的脚步回到出租屋。一进门，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望着天花板上那片斑驳的墙皮，心里想着这一天的遭遇，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现。我是一个成年人，要学会承受生活的艰辛，要像一颗坚韧的石头，无论被生活的洪流冲击多少次，都不能破碎。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一个新的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复制粘贴，只是多了一些新的挫折和无奈。有一次，我在拜访客户的路上，突然天空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样，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没带伞，周围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在雨中狂奔。雨水像子弹一样打在我的身上，很快我就全身湿透了。我的头贴在脸上，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鞋子里也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当我狼狈不堪地跑到客户那里时，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那里，客户看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刺耳。而我却只能陪着苦笑，这苦笑里包含着太多的尴尬、无奈和心酸。

我的感情生活也是一片空白，就像一片荒芜的沙漠。曾经也有过一个喜欢的女孩，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灿烂，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温暖。可是，当我看着自己微薄的收入和这毫无希望的生活，就像一只被冷水浇灭了热情的火鸡一样，我退缩了。我知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与其让她跟着我吃苦，还不如放手，让她去寻找更好的归宿。有时候，在深夜里，当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会默默地拿出手机，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她的面容在屏幕上显得那么的美好，我会默默地对自己说，也许有一天，当我真正成功了，当我有能力给她幸福的时候，我会有勇气去重新追求她。可这一天似乎遥遥无期，就像夜空中那颗最遥远的星星，看得见却永远无法触及。

在这个城市里，我就像一只迷失在浩瀚沙漠里的骆驼，找不到方向，却又不能停下脚步。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没有任何指引，只有无尽的迷茫和孤独。我知道，生活的艰辛是每个成年人都要面对的，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我也要努力寻找那一丝微弱的曙光。就像在黑暗的隧道里，即使看不到尽头，也要相信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坚持下去，总会迎来光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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