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明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道歉。”
宁海月蓦地笑出声。
“凭什么?”
她也重复了一遍。
眼看气氛陷入僵持,谢钧不耐烦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朝陆向明吼道。
“还不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赶出去?难道要我亲自叫人来请吗?”
不等陆向明动作,宁海月便先开了口。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这个男人说话那么难听,宁海月对他也没了什么好脾气。
她冷声呛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敢这么呛声,一口茶刚入口,差点呛到。
他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砰”地重响。
他看也不看宁海月,还是对着陆向明,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在外面养的好女人,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宁海月冷嗤了一声,“怎么?这位先生,你说话这么难听,还指望别人对你客气吗?”
男人被她噎了一下,怒而去看陆向明。
陆向明有些无奈,“舅舅……”
“舅什么舅!我没你这样的外甥,这个女人对我什么态度就不说了,你看看她做的事。”
他指着还半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沈明月,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过了这么久了,竟然没一个人关心沈明月的死活。
看起来那么严重的过敏,沈明月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而且陆向明这里的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眼力见没有,主人家出了事竟然没人出来帮着照看。
他顿了一下,很是不满,扬声喊来常年照顾陆向明的保姆。
“刘妈,快去倒杯热水,再拿过敏药来。”
厨房里远远传来刘妈的应和声,不一会儿,刘妈就拿着热水和过敏药来了。
她将沈明月扶到一旁,喂她吃下药,又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眼看着沈明月的神色缓和了一点,谢钧才松了口气。
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向明,“这个女人把明月害成这样,你今天必须给明月一个说法!”
宁海月听着他说话就心烦,当即回道:“给什么说法?”
谢钧身居高位,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还是三番五次被呛,他终于怒了,转过来,眼神不善地看着宁海月。
不看不打紧,一看还吓一跳。
眼前这个装扮简单甚至素面朝天的女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看起来……和沈明月好像。
不,不像沈明月,她应该更像沈烟,沈烁的那个双胞胎姐姐。
一手把沈家带上巅峰,却又英年早逝的沈家大小姐。
记忆中的故人面庞浮上脑海,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自己的妻子。
裴书意满眼看好戏的神情。
谢钧心里无奈了一瞬。
想起沈烟,他对沈明月的心疼更多了几分。
沈明月可是唯一的侄女。
沈家就剩她一个独苗苗了。
不管是看在沈烁,还是沈烟的面子上,于情于理,他都要给沈明月做主。
想到这里,他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怒气又上升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