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天回来后,她查了下牌子,是个国外知名的定制香水牌子,据说每一瓶都是全球限量。
她咋舌,预定等一系列太过于麻烦,也就放弃了买个同款的想法。
没想到她没话找话的敷衍问题,男人却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就送上了门。
宋星安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小时候,宋父宋母对她允诺了很多事情,她满怀期待地等着,结果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游乐园里。
被放鸽子的次数多了,她心里也就麻木了,她已经习惯了孤独,这也许就是“宋家大小姐”头衔的代价。
所以她学着不抱有任何期待,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宋星安捏了捏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股想流泪的冲动压下去。
她抬起眼,同男人对视,眼神认真专注:“谢谢你,烬哥。”
现在,男人的样子才完完全全地映入眼帘。
不同于板正严肃的西服,裴烬穿了身休闲的衣服,额前的碎发搭在眉骨上,鼻骨锋利挺拔,薄唇微抿。
身上那股高冷不可接近的气质被这身衣服中和了些,多了点少年气,更加意气风发。
也是这时,宋星安才惊觉,裴烬也不过就比她大了四岁。
和段贺宴差不多的年纪,但比他沉着稳重许多。
她此刻想的不是裴烬能力多么出众,而是想问一句他累不累。
扛着这么多压力成长为顶天立地的裴总。
一时间,心疼像银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心脏,盖过了第一次见他这样装扮的新奇。
宋星安瞬间红了眼圈,若隐若现的泪花堆在眼眶。
她别过脸去,不想让自己这副难看的样子被裴烬看去,生硬地下了逐客令,嗓音里带着点颤抖:“烬哥,还有事吗?”
裴烬垂在一侧的手指动了动,听出了宋星安话里的逐客意,但脚步还是迈不动,沉沉地钉在原地。
心中思绪像浪花般不断涌起又被带下去。
过了很久,像是漫长的一生都在两人沉默的空隙中流过。
宋星安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眼眶中的热意被很好地压了下去。
她不断反思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觉得有些太过生硬无情,人家来给她送礼物,她就一句干瘪瘪的谢谢就想要把人拒之门外。
太嚣张太没礼貌了。
收拾好心情,宋星安正准备抬头跟裴烬认真道歉,一只线条流畅的手倏地闯入视线,修长的指尖中捏着一包没有拆封的餐巾纸。
男人没说话,只默默地将纸巾往前递了递。
一瞬间,宋星安就呜咽出声,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地上。
她单手捂着脸,不想让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让男人看了去,迈着步子朝后退了好几步,抵到鞋柜才停下来。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宋星安就溃不成声。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在低落的时候埋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绪,没有人关心她,可真的有人朝她递出纸巾时,她却只想哭。
一个胆小害怕的人,就连碰到棉花也会叫疼。
朦胧的视线中,男人顿了两秒,不退反进,上前几步,温热的大手盖在她手背上,轻轻地将她的手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