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在跟他四目相对之后,愤恨地一甩秀,拉开已经停进车位的奥迪Q5车门钻了进去,“咣”地一声将车门摔上,倒车、转向、疾驰而去……
这个身影只离他们不到二十米远,是安晨晨。
也不知她看了多久,奥迪车早已无影无踪了,高寒仍然觉得自己的头脸扎得慌,是安晨晨眼里射出的针尖儿。
面对他的失神,甭说周围的几个人,就连依然沉醉在他怀里的上官茗茗都能感觉得到。
上官茗茗睁开眼睛,双手搭在高寒的肩上,急忙在他眼里寻找答案。
这时霍静静、阿露和另外那个女子都审视着高寒,只有牤蛋若无其事地掏烟点火。
看了几眼之后,上官茗茗回头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又疑惑地看着高寒,眨着清澈的美目温柔地问:“怎么了老公?”
“哦,看见一个熟人。”高寒面色平静。
“哪里呢?”上官茗茗满目天真。
“开车走了。”高寒向大院出口点了点下巴。
“昨晚打你电话关机了,又打你房间电话也不接,去哪里了老公?”上官茗茗抚弄着高寒的衬衫。
“哦,碰见个朋友,唠了一会儿嗑,手机没电了。”高寒的脸不红不白的,说得好像真事一样。
接下来上官茗茗介绍了那位与她同来的女子,她也是她的闺蜜,叫程慕鸢,今年三十三岁,单身,是个检察官。
程慕鸢可比霍静静漂亮多了,腰身圆润、凹凸有致,17o的身高,小骨架,有肉,但不胖。齐肩,柔润光泽,五官精致、匀称。大小适中的美人眼水汪汪地抛洒着勾魂的光,是那种不用搔弄姿也能让男人感到春色满园的女人。
她的小手与高寒浅浅相握时,高寒摸到她的指关节是软的,软得无骨,似乎能系成一个扣儿。
她的着装也非常值得一提,上身一件绣着小鸟的白色对襟半袖小衫,下身是特淑女的过膝黑裙,若是再撑一把油纸伞,就是活脱脱戴望舒那《雨巷》里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江南女子。
但不瞎的男人搭眼就能确定一个事实,这娘们儿打扮得非常淑女,非常小家碧玉,其实骨子里贼骚。
有钱的女人真会捯饬自己,整的太有品位了。妈的!高寒在心里骂了一句。
在去高寒房间时,阿露没有跟上来。上官茗茗、霍静静、程慕鸢三个女人在高寒后面嘀嘀咕咕的,时而还伴有几句小声的争辩。
高寒和牤蛋走在前面,有意回避着女士们的谈话。但进到电梯里就有些尴尬了,毕竟空间狭小,耳目众多,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牤蛋闷头闷脑地做着局外人,而高寒就不自在了,电梯间三面都是镜子,就算他转过身站着,一样无法躲避女人们那种对异性犹为尖刻、犹为犀利的目光。这目光说躲躲不得,说闪闪不开。那境遇惨得很,让他尝到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调*戏的滋味儿。关键是猴子也许是快乐的,也许它们就喜欢被人调*戏,但高寒不是猴子。
这期间他偷望了好几眼上官茗茗,但上官茗茗回复他的都是无辜和窃笑。显然,她也和她们是一伙的,或是独立存在的第三方,反正不是和他一伙的。
进房间之后,几个女子步调非常一致,马上并排坐在沙上,然后开始小声叽叽喳喳地讨论、争辩。而且她们的阵营很明显,上官茗茗是甲方,那两个女人是乙方。言来语去间还伴着各种丰富的表情,看起来辩论相当精彩。
高寒放下包,带着情绪看了一眼笑得面色绯红的上官茗茗。
上官茗茗和他眼神一对,捂着脸笑出了声。
高寒满腹狐疑地走到三个女人面前,涨红着脸不满意地说:“你们笑吧!我是饿了,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我俩先整口吃的。笑吧几位,继续笑!”说完和牤蛋走出房间,背后更是一片开怀大笑……
房间被三个许久没团聚的闺蜜占领了,无奈,高寒只能去牤蛋的房间。
进屋后牤蛋打电话叫餐,高寒往沙里一坐就开始给安晨晨打电话。风音刚响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咋的了?”高寒问。
“滚!你个龟儿子,贱人!”安晨晨怒气冲冲地大骂。
“你开车干啥去了?”高寒的口气很温和。
“你管老娘干嘛去哩?要你管个啥子!离你们近了我恶心!”安晨晨相当愤恨。
“那我挂了?”高寒不想再挨骂。
“挂你个锤子!龟儿子!”安晨晨声音尖厉高亢。
“你慢点开……”
“砰!”
高寒话音未落,只听电话那头一声闷响,安晨晨“呀”了一下,随即传来电话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