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修那日被送回府上时,也受了伤。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跑遍了全城,想要找会解蛊毒的人。
原先的姜璃歌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那么这个“姜璃歌”,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她救活。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挺了几个时辰后,便断了气。
墨砚修抱着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像丢了魂似的将自己关在寝殿中,不吃不喝。
直到墨恒踹开殿门,命人将她的尸体抢走,墨砚修才跟着出了寝殿。
“父亲,你不要动她,我能将她治好!我这就去找慕沁,她一定有解药!”
墨恒一把将墨砚修推倒在地:“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不是慕沁所为!”
“不是她还能有谁?一定是她!”墨砚修的眼眸中充满了笃定。
“是平阳侯家的小公子***,他特意找了个与璃歌相似的女子,来府上***你,为的就是让你没心思管朝政之事,他们好从你手中抢权,至于蛊毒,也是他们所为,此蛊需要定期服用解药,只不过,自我们将她送回伶珑阁时,***便放弃了这枚棋子,没有及时给她解药。”
墨砚修瘫坐在地,拼命摇着头:“***和我兄弟多年,他为何要害我,不可能!这不可能!”
“砚修,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墨恒拼命用手捶打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咳个不停。
“父亲,你怎么了!”
墨砚修眼睁睁看着墨恒栽倒在地,口中殷殷冒着鲜血。
他伸手,想要将父亲扶起来,可墨恒却用力推了他一把。
“平阳侯和广平王联手,如今朝中,已经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墨恒的身子开始不停抽搐。
墨砚修攥紧拳头,吼道:“快、快传郎中!”
这时,墨砚修的母亲冲上来,一巴掌甩在墨砚修脸上:“砚修,你父亲前些日子被诊出身患疟疾,已经命不久矣,你非要气死他你才罢休吗!”
等郎中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瞧着格外瘆人。
墨砚修将父亲死死地抱在怀里,眼眸红的想要滴出血来。
“父亲,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你自小便疼我,我说什么你都依着我,如今你怎么舍得抛下我!”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已经僵硬了。
墨砚修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不断从眸中涌出。
“父亲,你回来!你不要走!”
他觉得心脏在被千刀万剐,痛的无法呼吸。
可父亲终究是离开了。
父亲爱山水,墨砚修将他葬在了附近的山上。
下葬的那日,母亲悲痛欲绝,她双眼空洞地看向墨砚修:“你们先回吧,我同你父亲说几句话。”
墨砚修并未多想,刚走了两步,却觉得内心一阵慌乱。
转过身去,便瞧见母亲一头撞在了墓碑上,额头上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满脸是血。
他立刻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尔后浑身抖个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错了,都怪我!”
曾经,他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深爱自己的***,有人人敬仰的权位,而如今,不过短短几月,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巷间,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