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露怯,别人的流言也越发猖獗,郴易风憋着一口气,结果没把别人怎么着,倒把自己给憋病了。
看郴易风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怕是没到地方人就先没了,路琢想了想,直接上前蹲下,示意他背着郴易风走。
“走开!”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郴易风眸底骤然划过一道戾气,他一时失控,直接将手中装着书的皮包砸向了路琢的面孔。
路琢挡住砸来的皮包,面上划过困惑。
看郴易风还要动手,他也没再墨迹,直接揽住郴易风的腿,背着瘦弱的青年快步朝前走去。
要是任由郴易风闹腾下去,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他们被困在山中会中暑的。
不同于郴易风的瘦弱苍白,路琢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根本容不得郴易风有机会反抗。
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灼热的温度顺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传递到郴易风身上,他忍不住一抖,终于不做抵抗了。
看着背着自己的农家青年后颈上浓密坚硬的黑发,郴易风闭住眼睛,双手缓缓地紧握成拳。
路琢。
重生前他爱过,但也最恨的男人。
最开始对这个人动心,正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幕。
他以为对方也喜欢自己,可等到他为了这个人和家里决裂,甚至准备一辈子留在三水村的时候,偏偏是他最信任的男人给了他致命一击。
从此,郴易风原本光明的未来彻底落入深渊,他被苦痛和悔恨折磨,这个人却在害了他后娶妻生子,甚至还在他重病之时假惺惺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他被对方的私心耽误的一生,就值这轻飘飘的三个字。
郴易风的指甲快要将掌心掐出血来,看着路琢袒露的修长后颈,他冷笑一声。
真是苍天有眼,他竟在家族遗传病发作病逝后回到尚且康健的现在。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对路琢抱有期待,他会一步一步,一步一步,の
亲手毁掉这个曾毁去自己一生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一亩灵田2
后背上的目光森寒如刀,陆云柯想忽略都难。
他理了理接收到的剧情。
郴易风身世也颇为坎坷,他的祖父在民国时期逃难离开,历经几十年创下了一片家业,后来国内政局翻天覆地,郴父在外学成,感怀同胞在外的艰难,决绝地离开优渥的环境回国参加建设。
郴父在60年代回国,那时国内局势动荡,郴易风年幼,郴父就将妻儿留在了国外。
一晃十几年过去,郴易风的祖父去世,郴易风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了长期两地分居,主动提出和郴父离婚。
适时郴父的研究也有了关键突破,于是他就将郴易风接回了国内。
自小在国外长大的郴易风根本适应不了国内的环境,父亲整天忙于工作,甚至为此抛弃了自己母子,连祖父逝世都没去吊唁,他吵着要和父亲回国外去,父子两关系一度极为恶劣。
郴父觉得儿子过于叛逆,却不知道郴易风本身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精通几国外语,在国外时还被夸赞为天才,此时国内的环境却让他的天分没有施展之地,他自然会郁结不满。
父子两人的分歧越来越严重,直到S市又号召知识青年下乡参与建设时,郴易风为证明自己,响应号召参加了下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