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比较漫长,在八十年代文化生活并不丰富的年月,老百姓进入冬天以后就开始猫冬。
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可以做,白天串门子,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
晚上就早早的睡了,开始最原始的运动。
但是,什么事情都有厌烦的时候,也不能天天整。
于是就有人在家里头招打扑克,打麻将的。
这两样都是小打小闹,纯属娱乐,只有斗鸡玩的比较大。
也有人一辈子就指望着这个。
五间房有一个大耍匠,成年到辈子靠着耍钱为生。
在社会上也挺有名气的,大家伙都叫他三只手,听说会点手段。
三只手他们家今天又放了局,一共是三伙人。
地上是麻将,还有扑克,炕上是斗鸡。
屋子里面乌烟瘴气,不会抽烟的进去都能呛死。
看热闹的人比玩的人多,毕竟这年月赚钱不好赚。
林北北和曹红棉,还有二胖进去的时候很成功的吸引了大家伙的目光。
大老爷们的目光基本上都在曹红棉的身上。
这娘们即便是穿着碎花棉袄依旧掩饰不住万种风情。
林北北径直来到了斗鸡这边。
跟三只手打了招呼。
“叔,我过来推两把没意见吧。”
三只手属于耳目灵通的那种人,林北北能把白武干了然后还全身而退绝对不是一般人。
“大侄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能过来就是给我面子,一会不玩了咱们喝两杯。”
林北北点头,拿出来小熊猫给了三只手一只。
炕上正在做庄的是陈亮,对于林北北的到来他心里头有点忌惮,但是又没有办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不能不要。
“卧槽,这不是北哥吗,能活着回来不容易,以后做人低调点,要不要来两把,听说你现在开了袜子厂。”陈亮手头正兴,看见林北北过来了打算杀几把。
林北北来的意思也就是这个,还担心陈亮不敢干呢。
“玩可以,就是别输不起跑了。你得让我看看你手里有多少钱。”
“草,我既然敢在这儿做庄,那就不怕你赢,即便是我没钱了,局东家不还在这里吗,多了不敢说,万八千块钱还能拿出来。”
林北北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把钱拿出来,一大堆现金,看的旁边的玩家眼珠子通红。
同时又有些惭愧,赶紧的把庄家对面的天门让给了林北北。
“我开庄,没有上限,压多少赔多少。陈亮大咧咧的挪了挪屁股,把刚才赢的钱全部都拍在了炕上,看样子足足有五六千,不怪这小子牛逼,这么多钱够普通老百姓干二十年的了。
林北北笑了笑,“陈亮,我听说我不在家这几天你特么给张建山撑腰去了。”
林北北没着急下注,点了一支烟看他。
“今天是斗鸡,其他的事不谈。”陈亮有点心虚,毕竟面前这小子下手贼特么黑。
“好,今天就斗鸡,输不起的是特么孙子。”
斗鸡分庄门,天门,地门,旁门。也就是说牌桌上只有四个人能够玩牌。
其他人要想跟着,那就只能把赌注压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旁边的人看见今天玩大了,都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一时间林北北他们就被围在了中间。
“来吧,压。”陈亮牛逼哄哄的说。
“天门一千。”
“天门跟五千。”曹红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