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大胜而归,却怕张士诚再杀出来,便带领着士兵挖起了战壕,不过他可能多此一举了,因为从这次以后,张士诚再也没敢踏出苏州城半步。
至于罪魁祸首张士信,被他大哥斥责一番也就过去了。毕竟身边就只剩下这一个弟弟了,张士诚能怎么办,只好宠着了,虽然他不成器,只可惜张士信的愚蠢,好像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天,张士信大摇大摆地来到城墙之上督战,随即吩咐手下。
“把我的银椅子抬过来!”
张士信就这么坐着纯银制成的椅子,居然大摇大摆地在战场上享受起来了。手下呈上来了一个硕大嫣红的桃子,好不诱人。
“这是刚进上来的水蜜桃,味道鲜美,给您尝个鲜!”
张士信拿着嗅了嗅香气,看着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桃子,露出了笑容。
“自然是极好的!”
他没有着急吃,而是在手中把玩,他举起桃子,硕大的桃子遮住了整个脸,让他没看到后面来的东西,一颗巨大的炮弹正朝着他的面门飞来,只可惜,被桃子遮得严严实实。
“嘭!”
随着一声巨响,张士信被轰在了城墙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片刻后,张士诚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张士信的尸首处,看着不成人形的弟弟,他忍不住痛哭流涕。
“他哪怕再不成器也是我的弟弟啊!朱元璋!你杀害了我两兄弟,此仇,不共戴天!士信,兄长在此立誓,要么杀了朱元璋给你和你士德陪葬,要么我便随你而去,我们兄弟四人共赴黄泉!”
事实证明,张士诚的誓言还是会成真的,只不过不是前一种可能……
两个月后,伴随着又一轮猛烈的炮火,哪怕是坚固如山的城墙也轰然倒塌,朱元璋的大军冲入城中,张士诚的手下们开始慌乱,四处逃散。
“慌什么!你们慌什么?朱元璋只是破了城,他还没有赢,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可以跟他进行巷战,我还没有输,还没有输……”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城破之后,哪怕最亲近的大臣也会作鸟兽散,偌大的房间里,仅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队士兵来到了他的面前。
“张士诚!你已经大势已去,我吴王有令,只要你肯投降,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张士诚拔出了剑,冷眼看着他们。
“吴王?他朱元璋是吴王,我也是吴王!我两个兄弟都死在他的手里,我又岂能向他投降!我几个月前不会投降,现在,依旧不会!身为王,就要有王的尊严!”
张士诚举起了宝剑,却没准备拼杀,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士信,士德,大哥来了!”
“乒!”
随着一声脆响,他的宝剑竟被一柄虎头湛金枪击落,常遇春冷眼看着他。
“你小子倒是还有点骨气,只是想死怕没那么容易,还得咱大哥说的算!带走!”
士兵们上前,押送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苏州第一话事人,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中。
“松绑,请坐。”张士诚抬头望去,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文质彬彬,笑得温和。
“你是谁?”
“在下乃吴王帐下右相国,李善长,特奉吴王之命,在此接待您,与您促膝长谈,毕竟您也是一个吴王。”
张士诚冷眼看着李善长。
“既然你知道我也是吴王,那你也该知道,王就是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朱元璋手下的一条狗!凭你也想要来劝降我?且不说别的,你的身份还不配!更何况我和他朱元璋还有不共戴天之仇,去吧,把你的主子喊来吧,这里只有他配和我说。我倒是也想看看,和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李善长显得有些为难。
“善长,你下去吧,既然他这个吴王开口了,那咱也得露个面,要不然太失礼了。”
一个人影缓缓来到张士诚面前。
“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