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这样,这上面的罪证也足够胡惟庸死几百遍了吧……您在等什么呢?”
朱元璋双眼微眯,嘴角微微翘起。
“咱在等一个重要的人物,等一个一锤定音的罪证,要让这胡惟庸一招毙命,而且还要把那些党羽也都一网打尽!”
就这样,风闻言事又开启了好几天,收上来的折子都快把朱元璋的书房堆满了,朱元璋和朱标这几天读折子都读得头皮发麻。不过也确实依据这风闻言事提供的线索,收拾了几个人,但是跟朱元璋真正想收拾的人比起来,这些确实都只能算小鱼小虾。
直到第五天,朱元璋再次宣布了对同谋举报的惩罚降低,然后……然后他布下的鱼饵,终于有鱼咬钩了。
当天下午,朱元璋便收上来了一封折子,正是他心中一锤定音的重要折子。于是他急忙派人去把太子朱标叫来。太子一进门,朱元璋就把一封红色封面的折子扔给了他。
“看看吧!咱要等的终于等到了!可以收网了!”
朱标瞄了一眼折子。
“中丞,涂节?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是胡惟庸的铁杆吧?”
“岂止是铁杆,简直就是铁杆中的铁杆!也只有这种人说的话,可信度最高,也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才是咱希望钓到的大鱼!而且,你看看这家伙告胡惟庸什么罪名了?”
朱标打开折子,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但是朱标只被两个字牢牢吸引住了眼球。
“谋反!”
朱元璋得意地笑,“不错,就是谋反!这就是咱想要的答案,咱就不信这次胡惟庸还不死!”
随后朱元璋跑出殿门,大声喊道。
“那个谁!毛骧啊!快去把这个涂节给咱喊过来,咱要好好审他!亲自审他!”
于是,涂节来了,于是,奉天殿的大门禁闭了一晚上。直到子夜时分,朱元璋才踏出了殿门,伸了个懒腰,舒展了浑身疲乏的筋骨。
“拉拢武将!谋害忠臣!意图不轨!欺上瞒下!越俎代庖!这些罪,条条当诛啊!胡惟庸啊胡惟庸,你这次死得可是一点都不冤枉!”
朱元璋的脸上,此时四分激动,三分愤恨,三分期待。他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过早朝。
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朱元璋一上来便宣布将胡惟庸的宰相革除,然后罗列了胡惟庸的几条主要罪状。胡惟庸并没有预料中的慌乱和匆忙辩解,毕竟自从风闻言事一开启,胡惟庸便做好了准备。可是这点让朱元璋很不爽,于是便将胡惟庸交给了刑部严加审讯。
三天过去了,刑部官员却依然没有从胡惟庸的嘴里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这点就让朱元璋更加不爽了。但是他也深知,胡惟庸当宰相多年,自然处变不惊,又岂是刑部的审讯能审问出来的。于是朱元璋就做了个决定,那便是将胡惟庸带到奉天殿,自己亲自审讯。
胡惟庸依旧一副自然的样子,嘴角仍挂着微笑,见到朱元璋跪拜在地。
“惟庸啊!起来吧,起来说话!”朱元璋竟一反常态的温和。
胡惟庸也不推辞,站起身来,毫不心慌。
朱元璋喝了口茶,微笑着看着他。
“胡惟庸啊!听说,是你毒害了刘伯温,可有此事啊?”
“并无此事,臣只是依照皇上旨意去探望诚意伯刘伯温。然后带去御医和汤药。无论是皇上的密旨还是太医、药方都俱全,可以进行查验,胡惟庸绝对没有毒害过刘伯温刘大人。至于刘大人的逝世,只是因为他积劳成疾,重病已久。哪怕喝了我送去的药也依然不见好转,胡惟庸坐得直行得正,不怕查验!”
朱元璋点了点头,胡惟庸说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宰相如果连这点问题都承受不住,那只能说明朱元璋看错人了,胡惟庸这个宰相白当了。
“咱知道了,那你看看这是谁?你就和他对质吧!”
胡惟庸看向突然出现的人,再也无法淡定。
“涂节!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