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策立时噤了声。
苏心瑜看向杜刺史与仵作,猜道:“这两副骨架主因是因尸体在井水中浸泡太久,导致皮肉与骨架分离之故?”
杜刺史让仵作讲。
仵作颔了颔首:“确实与这位姑娘所言一般,客栈坛子里的尸体取出来时,就整个脱落了。有了次教训,酒楼寻到的坛子是直接砸开,却也脱落了。皮肉上压根寻不到证据,就直接处理了,如今只剩下这两副残缺的骨架。”
陆承珝蹙眉:“要浸泡多久才会如此?”
“这个说不好,问题就在这,人彘塞进坛子里,丢进井里之前,还遭了不小的罪。”
闻言,裴行舟深深拧眉:“砍掉手臂大腿,还不够遭罪?”
仵作颔了颔首:“人彘被人用酒用醋浸泡过,所谓的醉骨软了骨头,这才是令人彘最后身亡的恶毒手段。”
说着,他戴着手套的手直接在骨架的肋骨上按。
果然,一按就按下去不少。
“这也会导致皮肉与骨架早分离的缘故。”仵作补充道,“也因此无从判断人死了多久了。”
杜刺史叹息:“咱们目前连人何时死的都查不到,再加告示贴出去,到目前为止也没人来说谁家有女子失踪,什么线索都没有。”
查探的难度就增加了。
陆承珝淡声:“可有问过客栈与酒楼之人,有无发现坛子丢井时的线索?”
“问过了,酒楼客栈人来人往,掌柜与小二都说没见过。就算有客人见过,那些个客人早离开骞州了。”杜刺史摊了摊手,无奈摇首。
这也是他去求陆承珝的缘故。
陆承珝直接道:“据说骞州有一人很是有名,家中有二十一房姨太太,无名无分的侍妾与通房更是不计其数,杜刺史可知?”
杜刺史皱了皱眉:“知道是知道,此人与案子有关系么?”
就这时,查案室门口过来一人,插嘴道:“或许有关系呢,他身旁那么多女人。”
“可是他爱女人胜过一切,不应该会是残害女子的凶手吧?”
杜刺史抬手。
众人出了查案室。
仵作脱了手套,也出来,就走在陆炎策身后。
陆炎策一个劲地避着他,生怕他按过尸骨的手碰到他。
仵作笑了:“瞧这小兄弟胆小得,我这就去洗手。”
说罢,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了。
陆承珝看向方才插嘴之人:“你且说说,有何关系?”
那人道:“我也是猜的,他身旁那么多女人。”
杜刺史介绍:“这位是咱们骞州府的捕快,名唤贾光。”
贾光朝陆承珝他们拱了手:“见过陆少卿,陆少夫人,裴爷。”
眼前的捕快贾光生得孔武有力,下巴上长了一撮山羊胡。
三人颔首致意。
“这户人家,我等可否前去拜访?”陆承珝问。
“自是可以,叶海很好客。”杜刺史笑道,转眸看向苏心瑜,“就是少夫人这般若一道去,怕是不妥。”
陆承珝便与苏心瑜道:“你回去。”
“可是我想跟着你。”苏心瑜拉他袖子,“我换身男装去,可以吧?”
杜刺史道:“换男装可以。”
裴行舟拍拍苏心瑜胳膊:“走,男装小舅布庄有。”
陆承珝、苏心瑜、裴行舟与陆炎策先去了布庄。
布庄内,裴行舟上下打量了苏心瑜的身段,亲自拿了套男装袍子给她:“去里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