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一怔:“哦。”
嘴上应了,心里盘算着怎么逃避这个穿的问题。
两人一个先回了主屋,一个回了东厢房。
苏心瑜打开锦盒,取出新买的四套裙装,喊了琴棋书画过来。
“你们帮我把衣裳洗了。”
“是,小姐。”琴棋抱起衣裳,“今儿晚了,明日再洗。”
“此刻就去洗。”苏心瑜下令。
“此刻就要洗?”书画问。
“嗯。”苏心瑜颔首,“你们洗了之后就晒出。”
“好。”琴棋问,“都快半夜了,小姐得沐浴了吧?”
“嗯,热水要一桶。”苏心瑜颔首。
虽说如今的季节气温适宜,但她还是习惯泡温水澡。
两个丫鬟应下,带着衣裙出了东厢房,一个先去洗衣裳,一个去打水。
主仆三人说话的功夫,只片刻陆承珝就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地在主屋等着苏心瑜。
而此刻的东厢房内,苏心瑜开始铺被子。
等书画将水送进来,她才慢悠悠地洗漱泡澡。
大抵过了两刻钟,苏心瑜终于洗完,径直上了东厢房内的床,取了师父先前给的祛疤膏在膝盖上缓缓涂抹。
陆承珝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瞧一眼东厢房,房门紧闭,里头灯火亮堂。
今日神医抵京,总觉着她似有了靠山,想专门与他对着干。就譬如此刻,她大抵不会来主屋了。
呵,不来就不来,他一个人睡,还睡得舒坦呢。
当即关上窗,躺去了床上。
仰着躺侧着躺,猛地坐起身,今夜她吃了酒,莫不是夜里酒劲又上来?
嗯,应是如此,她需要他照顾。
念及此,便下了床,披上外衫直奔东厢房。
苏心瑜刚刚涂抹好一个膝盖,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谁呀?”
“我。”
她一惊,是陆承珝的声音,忙软了语调:“夫君寻我何事?”
“开门。”
听嗓音不容拒绝。
苏心瑜只好趿着鞋去开了门,果然见到冷沉着脸的陆承珝,身上洒着月光,就立在她的房门口。
她侧身,让过半个身位,让他入内。
陆承珝跨进,一转身正要问,就见她将门关上了。
“不打算去主屋睡?”他终于问出口。
“没有的事。”苏心瑜坐回了床上,垂眸一想,将祛疤膏给他瞧,“我方才洗好,这会子正在膝盖上抹药膏呢。”
确实不想去主屋睡了。
心里话到底不敢说出口。
陆承珝缓步过去,坐在了她的床上。
苏心瑜眼眸瞪大,正要说他怎么好意思坐她的床,想到整个清风居都是他的,话也就没问出声。
下一瞬,竟见他扣住了她的脚踝,撩起了裤腿。
拇指在她的膝盖上一蹭。
淡淡睨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换了她另一只脚踝扣住,同样撩起裤腿,拇指指腹又在膝盖上一摩挲。
陆承珝眉梢微挑。
一侧肌肤上确实有药,一侧肌肤上则无。
“我真在抹药,一个膝盖抹了,另一个膝盖没抹。夫君如此举动似查案一般,是不信我所言?”苏心瑜缩回了腿,“我是你娘子,又不是你的犯人,既如此,今夜我不去你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