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羽翔似乎有些不安,他追了上来:“我陪你一起回家吧。”
我没说话,也没拒绝他的同行。
一进家门,冯羽翔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家里空了这么多?门口这个大袋子装的什么?”
我随口说道:“这几天大扫除清理出一些旧东西,袋子里就是要丢的垃圾。”
听到这话,冯羽翔明显吁了口气。
他去厨房给我端了一杯凉水,随后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主动问起吴佩霞的病情。
话匣子一打开,冯羽翔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她从小体质就不好,之前冬天还掉进冰窟窿里受了寒,最近有些月经不调,小腹也经常胀痛,医生说是宫寒,要多注意保暖……”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弱了下来。
似乎也意识到,对着自己结婚十年的妻子聊别的女人如此私密的病情,有些于理不合。
“慧英,你别误会,我只是把妇科医生的话转述给你……”
我沉默听着,心底涌上一阵荒芜,但脸上却一片平静。
“我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违心的话不过随口一说,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清清白白。
那张结婚证,已经成了我的心头刺,骨中锥。
听到我的话,冯羽翔松了口气。
但心底却莫名有些空,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掌中沙在缓慢流失,而他却毫无办法。
“慧英……”
他下意识握住了我的手:“你今天去卫生所,真的没别的事吗?”
我眉心微拧,用了些力道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真没事。”
“你赶紧去照顾吴佩霞吧,她一个人在那里会害怕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别让人说你学雷锋只学一半。”
冯羽翔听了这话,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番我的神色,确保我没有生气后才缓缓起身。
“那我去看看她,明天我一定回来陪你。”
说着,他便大步往门口走。
临走还不忘带走了墙角的那两大袋子,一手扛起一袋。
“这两袋垃圾真沉,我去丢。”
看着男人亲自将袋子丢进垃圾站的身影,我心底传来一阵细密延绵的悸疼。
我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呢:“袋子里装的,不过是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