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孩哭着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
后来,女孩对男
孩的态度变了,变得陌生了,男孩始终都不知道女孩的心思,那一日,他终于鼓足勇气说愿意与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女孩冷冷道,已经晚了。
那一日,在师傅的要求下,给她画秀女图的时候,每一笔在纸上落下,都有一把匕首,在心间的血肉里划开,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只得强颜欢笑,恭敬地递上,在她面前忍痛笑道:“已经画好。”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因为她的眼睛里,一定满是失望,因为,他听见,有泪滴在纸上的声音。
一如宫闱深似海。
他选择进宫也是为了陪伴她,她遇见他时,潸然泪下,多少次,在他面前,提到同龄的秀女欺负她的忧伤故事,她说,她回忆起曾经在他面前无拘束的抢夺一张画纸只为他过来抢的贪玩的心性再也没有了,那些与他一同扑蝶,踩坏了一块花圃,被画匠师傅骂的故事也再也没有了。
有的,是无尽愁思的黑夜,柳渐汐能帮助她的,是倾听她的心事。
他曾给她的手绢上画过鸳鸯蝴蝶图。
也因为这幅图,引来了祸,这幅图是一个皇上亲信的人发现的,因为黛熙不小心遗落在池塘边,被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将这个呈给皇上的时候,皇上一眼就看出来是柳渐汐的画迹,那位大将又供出了两人在一起搂抱的事迹,皇上勃然大怒。
下令将两人处死。
不过黛熙苦苦求
饶,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勾引画师,柳渐汐听了,内心很不是滋味。
朝廷上,皇帝恶狠狠的说,我要看你用白绫将她弄死,方能饶过你。
他执白绫的手,犹豫不决,黛熙却主动将自己的脖子套于白绫内,在皇上的逼迫内,柳渐汐闭上了眼睛,与另一个人,将白绫勒紧。
于是,以后,成了他的噩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柳渐汐难过的说。
“只是皇命难违,况且,你活下来,也是黛熙希望看到的。”白语涵认真地说,柳渐汐感激道:“也许,只有你愿意倾听我这一段故事。”
“我可是要回报的,我想让你给我画一幅画。”白语涵话语里有一些俏皮,借着温柔多情的月光,白语涵看见柳渐汐的脸,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她其实不知道的是,柳渐汐在一瞬间,将她看成了黛熙,她们两人,有那般相似的眉眼。
只是这样的感觉一晃而过,他淡淡地笑了:“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白秋月,你可以唤我月儿。”白秋月也同样微笑。
“我答应你,不过先睡吧。时候不早了。”柳渐汐打了一个哈欠,有一些倦意袭来。
白秋月也感觉到了困意,就在画师的安排下,睡到了原先住的那个画室里。
而画师,睡到他原本的住所去了。画室只是他白天小憩和闲暇时画画的地方。
第
二日清早,白秋月一出画室就看到柳渐汐正在侍弄屋外的菊花,看他颇为认真的模样,白秋月问道:“你喜爱菊?”
“没错,我向往的是陶渊明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陶渊明是我颇为欣赏的文人,因为他心性高洁,不与世同流合污,所以就如同菊花一样。而菊,就是我最为喜欢的一种花。不知道月儿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兰。因为兰清高,品格如君子。”白秋月认真道。
“看来我们是一样心性的人呢。”柳渐汐看向她,略带欣赏的看向她。
“可是越是这种心性的人活得越累。”白秋月苦笑道。
柳渐汐明白,她一定过得不开心。
待白语涵走后,柳渐汐来了灵感,终于知道该怎么画了。脑海里浮现她昨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于是走到画室,蘸了些颜料,提笔就画。
画卷上,手持兰花的白秋月站在月色中,身后一道流星滑落,而那女子就如同仙女一般。
而这幅画就是邵逸飞得到的那一幅,至于他如何得到,要从后来柳父来到画室的事情说起。
当柳父来到画室的时候,柳渐汐正出去作画了。而他看见那幅画,觉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而那幅画的颜料也早已经干了。画上的女子特别动人,用色出奇的好,一定会吸引人出高价买的。
而正好出去的时候,却见欲寻特别礼物买给邵逸飞的宁祥宇。宁祥宇看到这幅画
,叹道:“妙哉!妙哉!我竟没有看到过如此美妙绝伦的画卷,送给邵弟一定喜欢。”
当问柳父作画之人是谁时,柳父说是朝廷第一画师柳渐汐。
“怪不得,也只有他能画这么好看的画。”宁祥宇自然听说过柳渐汐。
于是他就花了重金买下了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