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的腰躬的更低了,满脸为难道,他自然不能说实话,只能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回皇上话,奴才该死,奴才忘了拿了。”
于力行是老江湖,一下看出蹊跷,在旁边帮腔道:“糊涂东西,陛下让你去回话就是这么回的?糟蹋了才人的心意。。。。。。”
陆时至运笔的手一顿,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看的张公公的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片刻之后,陆时至轻笑一声,“她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说了什么?”
这句话问出来,张公公扑通跪下了,“这。。。。。。”
陆时至只轻哼一声,张公公就全秃噜出来了,“回皇上话,窦才人谢过奴才通传之后,就高高兴兴走了。。。。。。”
“但!但肯定是强颜欢笑!”张公公尽力找补道:“奴才看的真切,窦才人先是失落,而后才笑的。。。。。。”
他说不下去了,只能埋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死嘴,早知道说快点,把东西拦下了多好!
更令他头皮发紧的,是陆时至淡淡的笑声。
陆时至长眉舒展,笑着摇了摇头,一时不知是该气还该笑。
是该气自己的嫔妃装都懒得装,还是该气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吊着心绪?
是该笑窦昭昭的荒唐行径,还是该笑自己居然觉得宠幸她很危险?
总之,被窦昭昭忽视,让他很不爽。
他陆时至不痛快,别人也休想好过。
***
出了乾清宫,念一左右看了看宫道无人,忍不住心焦道:“主子,皇上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呀?”
窦昭昭演出来的雀跃也消了,“他是皇上,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只有别人迁就他,哪有他迁就别人?”
念一一惊,低声道:“那方才您被拒之门外还这么高兴?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
“但愿他能知道吧。”窦昭昭反道。
念一满目不解,“?”
窦昭昭开口给念一解惑,“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尊崇他天下之主的身份,处处迎合他,违心顺从他,我的真实才特别。”
“而我的唯唯诺诺,又让这份抵抗变得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不会让人讨厌。”窦昭昭淡淡一笑,就是装的累了点。
念一看见窦昭昭,就像吃了定心丸,又高兴起来,“我相信主子。”
“放心。”窦昭昭微笑安抚,“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去御花园逛逛吧,你还没逛过吧?”
念一点头,满脸期待。
穿过两道门,再转角,被宫墙阻隔的视角豁然开朗,缤纷雅致的色彩映入眼帘,各色植株高低错落,偶有蝴蝶穿行其间,美不胜收。
念一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追着蝴蝶翅膀的拖尾。
窦昭昭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不发愁是假的,她已经做了最恰当的言行、最精心的筹谋,可奈何二人之间的身份犹如天堑。
皇帝只需动动心念,可以给她无限风光,也可以让她处境险恶。
而陆时至此人又实在难猜。
正出神,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哼,“窦才人这是看的转不开眼了?”
小说《暴君怀里的娇娇是黑心莲》第20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