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多人反而会退而求次,选择残星省立职业技术学院这所职业学校,上到高中部分,直接毕业,然后拿着退役后的遣散费,再去寻找出路。
家里有背景的,会给孩子在都阴北市安排工作,或者置办一些店铺,进行打理经营。实在没有门路,但手里又有点小钱的,则会安排出国——实际上,就是去关内或者其他原帝国行省谋求出路。
刘瑞民没有选择这种道路。
作为军官家庭出身,他的父亲一直要求他留在国内,时间一到就去参军,积累经验和人脉,最好营造出一个从基层干起的人设。这样接过他的班时,才更有说服力。
刘瑞民和赵泽铭在初中部二年级时,就已经认识,从赵泽铭转学开始,到军官考核,他们总共当了5年的同学。
两人的关系,很难谈的上是好,也不能说坏。
但再怎么说,比伊娜那种突然从升入高中以后,才姗姗来迟的女人,肯定要深厚很多。
期间,赵泽铭一直在班级里默默无闻,只有考试成绩和体育测试时,几乎都保持着绝对的领先地位。
很多时候,第一名对于第二名往往都是天然的敌视,或者重视的态度,生怕对方越自己。
可在刘瑞民看来,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敌对关系。
道理很简单。
不论刘瑞民多么废寝忘食地学习,一直跟着军队的教官训练,牺牲掉娱乐、谈恋爱、结交伙伴的机会,有时间就泡在靶场里。
可赵泽铭永远压着他一头。
神奇的是,即便赵泽铭一直这么优秀,他古怪的性格和冷淡的个性,都在刻意远离人群。
五年来,刘瑞民从来没有见过赵泽铭笑过。
但今天,他亲眼看到了赵泽铭对自己露出那种笑容。
“赵泽铭……”刘瑞民目光复杂。“你不会是,故意不通过的吧?”
今年的考核费用是六千七百块,对于人均月收入只有二三百块钱的残星普通家庭来说,可不算轻松。
何况赵泽铭住在异族的移民社区……这种偏僻的郊区地带,连警察都不想来,说不好听点,和穷人区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环境里的赵泽铭,家里顶多也就是个刚够温饱的小康之家,一口气拿出六千多块钱的现金,那肯定是消耗的家庭储蓄了。
可如果……他是故意不通过考核的。
那就是说,赵泽铭明知道会给家庭带来负担,却还是坚持作出这种决定。
刘瑞民无法想象,赵泽铭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对我露出从来没给别人展示的笑容,是在警告我,还是说信任我?又或者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把我也牵连进去吗……’
刘瑞民的思绪无比混乱。
“该走了,瑞民小少爷。”
直到陈绍钧上来拍了拍他肩头,刘瑞民才反应过来,陈绍钧还不忘调侃一句:“你对那小子比对伊娜这样的美人都关注,这可不是好事啊。”
明知道这是调侃,但刘瑞民却摇摇头,非常认真地回复道:
“陈少尉,如果你跟他一起上了5年学,你也会关注他的。”
“那看来,他好像不止是说话有意思?”
“自然。”刘瑞民笃定。
陈少尉若有所思,但仍然摇摇头,对着赵泽铭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声:
“喂,小鬼,也许你是有点本领,但我要告诉记——电动车永远不可能取代燃油车!”
“世界上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电动汽车,那只是一个幻梦,不切实际,也永远无法达成。”
“他走了。”
刘瑞民会心一笑,拉开后座车门,跟伊娜坐到一排:
“反正只要了解这人,你就会为他倾倒——话说,伊娜同学,就是这么喜欢上赵泽铭的吧?”
见伊娜低垂着头,刘瑞民好奇问道:
“伊娜同学?”
伊娜肩膀一颤,眼球转动,斜视着刘瑞民。
“赵泽铭。”
她张开口,说起毫无平仄起伏的话语: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