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柔整个人像是随风漂荡的芦苇,不安地看向谢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她。
“宋宛,你过分了。”
谢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面上平静无波。
“我哪里过分了!今天要不是徐护士发现及时,那个老太太就因过敏休克死在她手里了!”
闻言,程诗柔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依旧装着无辜又坚强。
“是我的错,我以后就去给他们道歉!我去偿命!宋老师你不要再生谢老师的气了!”
她上前抓住我的手。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那是去年谢景生日,我亲手打的。
“这个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我死死攥着她的手,根本听不到她的痛呼,硬是将镯子拽了下来。
“宋宛!你别犯病行不行!”
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出闹剧的谢景再也坐不住了,他狠狠将我推到沙发上。
小心翼翼端详着程诗柔的手,眼里是我不曾见过的担忧和心疼。
“小柔受伤了,我带她去医院。”
“宋宛,你该冷静了。”
最后这句话谢景带了些警告的味道。
我看着面前打开又猛然关进的大门,背后的疼痛让我蜷缩在一起,脑海里一遍遍回放谢景失态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谢景心中特殊的存在。
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
我们两家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我和谢景自幼相识。
从记事起我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黏人精。
每天哥哥,哥哥的喊。
谢景对我也温柔,一向不愿意和人多说话的他,每次看到我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
少女的情愫不知什么时候在心里生根发芽,发现的时候已经像藤蔓一样疯长。
可这份爱终究没有说出口,高中家庭变故爸妈带我搬去外地。
再次相见是在迎新晚会上,谢景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那些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爱,再次喷涌而出。
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向他告白。
谢景的表情有半秒的呆愣,然后揉了揉我的头说“好”。
和谢景在一起后,我们没有过任何一个节日。
他总说人要脚踏实地,不要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哭过,闹过,换来的只有他一句分手。
从此我再也不敢提一次要求
我常安慰自己,谢景就是个钢铁直男,学术怪物,他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况且他身边除了我也没有其他异性,我应该知足。
直到我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懂。
是我不配。
我攥着手机,枯坐在卧室里。
一连三天,谢景没有给我发来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