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宁连忙跟了出去。
只见精致的车轱辘被卸下,车身微微倾斜,车轴突兀伸出。
连马儿的绳索也被割断,不知跑向何方。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轻啧声。
“啧啧啧。”
“谁这么缺德啊!”
宋菀宁转身望去,恰好瞧见顾曜缨从拐角走出,一身墨金色蟒袍,领口绣着云纹,层层叠叠。
乌半束,几缕丝散落,垂在脸颊两侧,为他平添几分矜贵不羁。
顾曜缨走到马车旁,摇摇头,感叹一声,“缺德,缺大德。”
“九皇子,你这是何意?”
顾曜缨剑眉微挑,“什么什么何意。”
“本皇子饭后散步,碰巧在这遇到了你,就是这样。”
半晌,没人应他。
顾曜缨不由得打量起宋菀宁。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袭玉色长裙,裙角随风飘动,更显身姿绰约。
月色从她身后倾泄而下,笼在身上,将人映得如羊脂白玉。
半隐在暗影下的脸,沉静如悬崖底下一潭深水,不为所动。
不由得凑近一些,“你不信呐?”
宋菀宁沉默不语。
长长的青巷,一片静谧幽深,她应该信吗。
“真不是我,我敢对天誓。”
宋菀宁抬眸,潋滟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
瞧见顾曜缨难得一脸正经。
半信半疑,“当真不是你?”
“嗯嗯,不是我。”
顾曜缨刚说完,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九皇子,这么大的两车轱辘,藏哪里啊?”
墨荇双肩上,一边扛着一个车轱辘,走出来,满脸真诚问。
顾曜缨嘴角牵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一只手摸了摸鼻梁。
微微回,用极小的声音说,“滚!”
墨荇撅嘴,“哦。”
宋菀宁无奈地摇摇头,“白芷,我们走。”
她实在不想再搭理这纨绔皇子,怒也不能怒,怨也不能怨。
顾曜缨的生母,是宫里盛宠的苏贵妃,舅父又从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
刚抬脚走出没两步,身后便响起男子带着几分沉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