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对不起……”
宋恒越耳边响彻着哭声,像是陷入无边绝望和黑暗的自己在哭喊着。
他眼睁睁的看着妻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最后妻子举刀刺向自己。
他只能看到沈书仪眼中不曾掩藏的恨和怨,看着她一刀又一刀没有丝毫留情,刀刀刺中他的身体。
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拖着病体跪到淮阴侯众人面前,乞求原谅。
他顺着另外一个自己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眼中淡漠无比的沈书仪。
“书仪……”
“世子,您醒了?”
风雷端了一药,“您快喝了吧。”
宋恒越什么话都没说端起药一口而尽,风雷愣了一下露出高兴的笑容。
世子终于愿意喝药了。
不再像前段日子一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宋恒越喝了药之后,却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口,走进那个昏暗的房间。
面不改色的拿起匕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往地上一个两人合抱大小的罗盘滴上血,一直等罗盘上的所有刻痕都布满了血迹才收回手。
随后他看了一眼另外一个罗盘。
风雷就走上前把被链条捆住的万宝如入拉了下来,同样割破了她的手,往罗盘里滴血。
至于万宝如那些低声的咒骂声,他恍若未闻。
许久之后他才走向后院,那里他养着许多道人和和尚。
不久后,阵阵梵音响起。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明宣从宫中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等着的人露出了笑容。
“祖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庆王看着孙儿脸上的笑,心中有一些心疼,又很欣慰。
“今日才回的,我知道你马上下学,特地在这儿等着你,今日你跟我一起回庆王府去好不好?你祖母也想你了。”
明宣点头,“好,祖父稍等一下,我去跟表舅说一声。”
说罢他转头向那边等着的另一辆马车走去,那马车旁边立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表舅,我今日回一趟庆王府,明日再去找您。”
许凛然摸摸他的头,温柔低声应答,“好,明日我再来接你。”
庆王看了半晌,又叹了一口气,若是书仪还在,家中必不会是现在的场景。
明宣在六岁之后,就一半的时间回庆王府,一半的时间去淮阴侯府。
至于寄音,那孩子他至今都未再见过一面了。
庆王妃看着明宣二人,惊喜非常,赶紧冲过来搂住他,“明宣今日怎么回来了,在宫中可还好,学业跟得上吗?”
说着又赶紧拿手帕拍去明轩身上带着的雪水。
“琥珀,还不快给小公子拿个汤婆子来?”
“好孩子,快把身上这斗篷脱了。”
庆王妃一句句急促的交代着,脸上浮现温暖高兴的笑容。
明宣已经九岁,灵犀也出嫁好几年了,府中经常空落落的,庆王妃虽说不是很喜欢热闹,可也受不了孤寂的日子。
庆王摸摸鼻头,缓缓地走上去扶住她,“阿烟,别着急,慢慢来。”
明宣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汤婆子,沉稳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