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踏进院子,木门便轰然合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像混合了某种中药材,细细闻,又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
白小舟四下嗅了嗅,来到水缸前,只往里面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猛地捂住嘴,转过身去呕吐。瞿思齐搂住她的肩,住水缸里一瞥,水缸里全是血糊糊的液体,一颗婴儿的人头漂浮在水面,那头极小,看起来像是小产儿,诡异的血香就是从那血糊糊的液体中传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婴儿还活着。
水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瞿思齐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听哗啦一声响,一条胳膊粗细的大蛇从里面蹿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他活生生吞下去。
他大叫一声,手中的瑞士军刀猛地长出三尺蓝光,抬手一挥,便将大蛇齐头斩断,黑血四溅,他来不及躲闪,淋了一身。
剧烈的疼痛从每一寸肌肤传来,就好像被泼了一身的浓硫酸,皮肤开始寸寸腐烂,嗞嗞作响,冒出阵阵白烟。
白小舟大惊,连忙将他抱在怀中,以左手按住他的额头,治愈过这么多次,这次似乎特别吃力。黑色的线蔓延到她的手腕处,瞿思齐才停止惨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两人都累得大汗淋漓,白小舟倒在他的怀中,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舟,我又欠你一条命。”瞿思齐让她倚墙而坐,温柔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白小舟喘着粗气:“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
瞿思齐哭笑不得:“难道你要我以身相许吗?”
“去你的!”白小舟伸手打他,手抬到一半又落下去“等我恢复体力,要你好看。”
“你真是越来越像龙老师了。”他小声嘀咕。
两人忽然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笑声很妩媚,很动听,但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格外吓人。里屋的门开了,瞿思齐去捡掉落在地的刀,却看见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叶不二?”
叶不二依然穿着他那件运动服,肩上挑了两只空水桶,就像看不见两人一样,来到院子角落的井边,自顾自地打水,动作机械,面目青黑。瞿思齐想要过去,被白小舟叫住:“等等,他有些不对劲儿。”
“废话,用膝盖都能看出他不对劲儿。”
“那你过去叫他吧,中了蛊可没人给你解毒了。”
“呃”瞿思齐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还是小舟英明神武,我自愧不如。”
白小舟无奈地叹气,这个人神经还真是大条,她怀疑就算世界毁灭了,他都能继续开玩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强大。
叶不二挑了满满两桶水,却好像挑的只是两片鹅毛,步伐矫健,目光却很呆滞。
白小舟和瞿思齐又听到了笑声,这次不再奇幻诡谲,真实得近在咫尺。他们抬起头,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少女立在里屋门边,静静地看着叶不二,一脸幸福。
瞿思齐手中的瑞士军刀猛然一长,上前一步喝问:“你是谁?你把不二怎么了?”
少女眼中有光华流转,顾盼生辉,她轻轻笑道:“我已经放了你们一马,你们怎么还不走?”
“四个人来,就要四个人一起走。”
叶不二走到她身边,放下扁担,爱怜地搂住她的肩。她依偎在他怀中,脸颊浮现淡淡苹果花般的颜色:“你们不觉得,他现在很幸福吗?”
两人倒抽一口气,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本来这个画面应该很诡艳,像一幅哥特式画作,可是配上叶不二那张脸,就变成了抽象派了。
这个苗族少女的口味有多独特啊。
“你,你在说真的?”瞿思齐有些不敢置信“你,你喜欢不二?你看上他哪一点?”
苗族少女深情地望着叶不二,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真像啊,你一定是他的转世,他说过,哪怕下一世投胎到地球的另一边,也会循着辛夷花的香味回来找我。你果然没有食言。”
瞿思齐和白小舟都很无奈,瞿思齐心想,他一直担心叶不二将来找不到女朋友,没想到他的桃花运这么快就来了,对方还是个超级大美女。
白小舟扯了扯他的袖子:“这女孩精神不正常吧?”
“我怀疑她眼睛有问题。”
白小舟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扶着他站起来:“朱翊凯在哪儿?”
“朱翊凯?”少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