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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台风天,一切事物在雨水中融化。

酒瓶在桌上,麦咚西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陈匠北:“你知道台风是这么形成的吗?”

“嗯?”麦咚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想转头看一眼陈匠北,又不敢,怕眼睛未动耳朵先红,她其实从一开始的靠近就心慌意乱。

而陈匠北自顾自回答:“在一个热带洋面,海水表面的温度要高过265度,水汽聚集最多的地方,地球的偏向力让海面产生了一个涡旋,在所有条件满足并持续了足够长一段时间的情况下,它发展成为了一个台风,即将登陆海岸的时候气象组织会在名册中按照顺序为它命名。”

她说:“所有的台风,一开始,都只是一个热带气旋。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节点,在涡旋和台风之间,也有。海洋上的漩涡有无数个,每一秒钟都会有数不清的新的漩涡聚集,但是只有时间温度湿度气压等等都达到了条件,它才有可能发展成台风,差一口气,都不行。否则,它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之后它会悄无声息地消散在海上。”

接着:“但是你知道吗,台风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编号。海马台风,这是第三个,几年前、十几年前,也有过同样的台风登陆。就算现在,停课停工停业,我们被它困在这里,但总是要出去。过几年,港岛依然会迎来一个新的,名叫海马的台风。它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以前有,往后也会有。”

话说完,她转头望向麦咚西。

麦咚西与她对视。

触碰与未触碰,麦咚西看见陈匠北眼中的雾霭在融化。

长脑子了,麦咚西长脑子了,可能是酒喝得不多,可能是她相较以前逐渐更了解陈匠北一点,可能是她比从前年长了四分之一岁,这一次,她听懂了。

所以,麦咚西和陈匠北的海平面上此时此刻有一个无名涡旋。

一面玻璃隔开两个世界,窗外是雨,还是雨。安静的台风和疯狂的人。

温度湿度和气压。涡旋在节点中濒临崩溃。

麦咚西终于开口,盯着对方的眼睛,轻声地慢条斯理地:“我从小到大都觉得我的名字很古怪,别的不说了,这里面还有一个西。我印象很深刻,小时候我妈给我报了一个夏令营,但我成绩一般人又百厭(调皮)。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教官,反正最后结业的时候所有人都获得了奖状,我没有。”

她低头看酒杯,似乎有些黯然,说:“过后一群男同学拿着奖状在我面前舞,跟我说——麥咚西嘅西,係食西北風嘅西。(麦咚西的西,是喝西北风的西。)”

难以察觉地,她从国语转向了粤语:“翻到屋企我問媽咪,乜叫西北風,佢話,則係乜都冇嘅意思。(回到家我问我妈,什么叫做西北风,她和我说,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

“其實哩個世界上有兩種熱帶洋面產生嘅風暴。一種叫颶風,一種叫颱風。颱風同颶風嘅主要區別就係,佢哋生成地係唔同嘅。大西洋同東北太平洋生成嘅風叫作颶風,而係西北太平洋形成嘅風先叫颱風。(其实世界上有两种热带洋面产生的风暴,一种叫台风,一种叫飓风。台风和飓风的主要区别在于它们生成地不同。大西洋和东北太平洋产生的风叫做飓风,而在西北太平洋生成的风才叫做台风。)”

“佢,係西北方向而来,打到嚟哩度。(它,自西北方向而来,一路打到这里。)”

“所以其實——颱風就係西北風。(所以其实——台风就是西北风。)”

“我想同你搞。(我想和你上床。)”

陈匠北:“好啊。(好啊。)”

整个对话,一点停顿都没有,双方语气平淡表情自然,谁都没有迟疑,彼此淡定到像在聊台风什么时候走,但又不是。

我有一个涡旋。

往左是台风,往右是西北风。

窗外细雨如织。

她很喜欢很喜欢麦咚西的陈皮味。

除去接吻,她还爱埋在麦咚西的脖颈处轻轻浅浅地嗅着,顺便咬她锁骨。

耳朵在对方唇边,麦咚西的声音也很好听,她在这种时候显得尤其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很爽很愉悦,只会呼吸跟着身下而时快时慢,渐渐地偶尔哼出了不寻常的哭声。

玻璃窗上不再有新的水珠,雨停了。

陈匠北也躺到下面了。

她开始觉得麦咚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尽管这一门课她马上要打零分了。

长发散乱在枕上,不著寸褸的陈匠北嫣然一笑,她低声问:“你有過未架?(你有过没有呢?)”

麦咚西羞臊极了,索性将脸往下埋,她在陈匠北最柔软的地方闷闷出声:“有掛??(有吧……)”

陈匠北:“掛則係有定冇?(吧是有还是没有的意思?)”

麦咚西:“則係冇咯。(没有的意思。)”

於是她親手教她,一步一步。陳匠北教她手應該撫摸哪裡,再握住她指尖,教她如何在自己身上打轉,連最後都要摸著她手背教她頻率深淺和快慢。教她姿勢,教她呼吸和叫床。

兩個人窮盡一切去做愛,直至颱風海馬離港。

2016年,第22号超强台风海马在菲律宾和我国华南地区造成了严重的灾害和损失,次年,台风委员会第49次届会决议对“海马”进行除名。

她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但终要出去,今后会有新的同样的一阵风。

但那一刻的陈匠北不知道,海马将会被除名。

意思是港岛的风无法停下,但从此以后不可能再有新的海马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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